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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尔静了片刻，回答道：“以前认识的人。”

不是弟弟，不是朋友，只是以前认识过的一个人。

38

陈墅坐在窗边，手中心不在焉地转着手串，思绪顺着路边的灯光飘远了。

刚才在酒吧门口，漆尔对别人介绍只用了认识，这五年的时间似乎把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都断得一干二净。

他们都在变，陈墅变得不像以前那样幼稚，至少在那次之后再也没有犯过蠢事。在陈墅看来，漆尔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会顺着他来的哥哥，但其实早在他犯错之后漆尔就不会顺着他了，那种淡漠的表情在他每次梦醒之后都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后半夜就再也睡不着。

陈墅也有想过，他到底为什么对于漆尔这样耿耿于怀，是对于那件事怀愧于心，还是喜欢到了魂牵梦萦。

一开始他觉得会偏向于怀愧于心，尽管他们都说他这是因为喜欢漆尔。但他根本没有明白，只是因为漆尔要走了，所以他慌不择路地对他说喜欢。漆尔那次也没有回答他，他只能不断地自己去寻找答案。

可后来第二年第三年，他发现自己想念漆尔的那种情感越来越深，有时候甚至想要立马可以触碰到他，像皮肤饥渴症一般难耐，于是他会抽出一支烟，点燃只吸一口，转着手串上的珠子，然后看着那点零星的火源逐渐燃烬，烟雾绕过指尖勾缠着他的思绪，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这大概就是喜欢。

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有病，明知道这是段望不到尽头的路，却从来都没有犹豫地朝着漆尔可能会去的方向走。他听漆尔的话，高考考了一个不错的成绩，他觉得漆尔会在这里，所以想都没想来到这座城市。

但北城这么大，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个人很难。

偏偏在今天，毫无预兆的遇见，还是一身的白衣，恍若初见那天，却又觉得陌生。

被酒精麻痹过的大脑想不了很多事，陈墅此刻坐在窗边望着某处愣神，有些怀疑是不是酒精使他出现了幻象。

他今天遇见漆尔了，是他想了很久的人，那个人却依旧用淡漠的眼神看他，甚至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觉得很不真实，像是无垠沙漠中出现的海市蜃楼，他想继续喝酒，最好灌得神志不清，这样就能一直看见漆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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