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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良呛他：“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我儿子变成独臂人了。”

陈墅装傻，笑说：“骨折了而已，我准备养好了再回去找你的。”

“养不好我这辈子见不着你了？”

“啧，”陈墅自知理亏，狡辩不了，“爸！”

陈德良就坐着，也不吃饭：“想说什么就说吧。”

包间沉默了很久，陈墅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爸，我来北城就是为了见漆尔的。前几天出了一点意外，翻了个窗，把手折了。”他含糊地跟陈德良解释原因，胡诌了一个理由。

陈德良哼了声，他才不信陈墅从小打到大的人翻个窗能把手翻折了，陈德良没拆穿，接着听陈墅说。

“我就跟你全说了吧。”陈墅给陈德良盛了碗补汤，让他就着汤听，“我当初认真学习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心发现，是漆尔很早之前就让我好好读书。我复读也是为了考来北城，我不死心，因为你告诉我漆尔在这。”

“但北城这么大个地方，那么久都碰不见，我也就没抱什么希望了。我是在几个月前偶然碰见的，就是巧了，老天都觉得我俩缘分没尽。”陈墅顿了顿，说，“但他那时候不愿意理我，我追了很久都不答应，因为我混蛋，这你也知道。”

“他现在答应我了，我不怕你骂我，我就喜欢他就要他了。”陈墅观察这陈德良的神情，没有变化，依旧跟刚才一样绷着脸，他舔舔唇，还没有说完。

“以前你说他是我哥，所以不能在一起，现在不是，他只是漆尔，我就喜欢男的，改不了了，你要不打我一顿看能不能消气吧。”

陈墅说完，包间内又静默了很久。

漆尔是听愣了，这些他都不知道，陈墅是因为他复读的，也是因为他来的北城。他在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陈墅那份对于他的喜欢，瞬间在他眼前变得有形了。

以前那个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男孩，把他装在身体的最深处，不向任何人提起，以至于所有人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会再一次重逢，是那根记忆的线在拉扯他们，使他们藕断丝连。

这一刻他有些不敢想，如果他们那天没有去酒吧，结局会和现在一样吗？

陈德良默了很久，终于出了声，他问陈墅：“说完了？”

陈墅只挑了现在能想到的说，应该还有很多，但这些最重要，他忐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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