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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答应他不用寒冥术的,但徐因醒那时是真的下了杀招,他不用那个操蛋功夫根本躲不开,躲不开就要被削脑袋,削了脑袋会当场毙命。他琢磨着,伤害一下身体怎么也比当场毙命好吧,一个是日后可能会早亡,一个可是必定英年早逝,哪个更划算,无籍心里总该有点数吧。
不过依裴无籍的意思,如果不是他横生是非故意惹怒那个和尚,怎么都不会逼得人家痛下杀手,算来算去,还是他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不懂得爱护自己。
唉——
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等他从黎远山那儿查出当年的事情,有仇报仇,再把小红绡养大了,能当得起血焰教的家了,也就没什么事儿好做了,死不死的,又有什么干系。
显然,正是他这种自暴自弃、颓丧荒唐的想法惹怒了裴无籍,才叫他生了这么一顿气。
徐溪眠没打算去哄,裴无籍人看着好说话,实际上脾气可大,越哄越来劲儿,他上赶着往前凑,保准碰一鼻子灰。
反正他过两天就要暂时离开血焰教了,到时候那块木头自然会慢慢消气。
正想着,一个声音脆生生地叫他:“小裴哥哥,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徐溪眠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身着月白色骑装,脚踩鹿皮短靴,身上坠着铃铃琅琅的各色银饰,正兴高采烈地看着他。
红绡笑吟吟地小跑过来坐在他身边,身后的秋桂在不远处看着,并不跟上前来。
“你成天身上挂那么多链子,不嫌重吗?”徐溪眠撑着手坐起来,一看见她那头发育不良的小黄毛脑袋上也堆满了东西,一阵头疼,“又偷你裴叔叔的嫁妆,当心他罚你。”
红绡瞪大了她那双小鹿眼:“小裴哥哥,你还说我,裴叔叔现在可是最生你的气了。你真不听话。而且裴叔叔是男人,他的东西不叫嫁妆,是聘礼。笨。”
她今年七岁,由于天生体弱,看起来还没有六岁小儿高,此刻故作老成地学大人讲话,煞是逗趣。
徐溪眠一见着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今天跟你秋桂姐姐去上什么学?”
“今天要学道德经,夫子还说教我新字帖。”
徐溪眠瞥了一眼秋桂,鬼鬼祟祟小声道:“我教你的……你没有忍不住大嘴巴说出去吧?”
红绡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我才不是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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