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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认错

肖歧拉着刘成舟进来，在门口松开他自己到最前方跪下。

刘成舟已经哭了一路了，忍着啜泣，跪在史子辛身边抽噎行礼：“见过肖门主，见过诸位家主。”

一见肖歧进来，那哭得最凶的门主起身冲去又在中途被谢惜朝拉住，他道：“宁门主，你冷静一点。”

被叫宁门主的人被他拉着，抬起手摇摇晃晃指向肖歧。“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他还那么小啊！”仰头痛哭。“可怜我的苍儿，今年才十六岁，苍儿啊！” 另一家主倒没有他这般哭嚎，红着眼眶阴厉瞥过跪在不远处的肖歧，指尖灵光一闪召出仙剑狠厉刺来，怒吼：“我今日就要让你偿命！”

肖歧反应不迭，就在要被刺穿心窝时一道蓝色浑厚灵力突然撑在身前直接将仙剑震飞，铮铮钉在后方柱子上。

“诸位，我今日一定会给你们交代。”肖连城单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上木雕狮头，目光压得很低：“但在我问清楚之前，谁都不准动肖歧。他是我儿子！”

肖连城这个人，平日里为人和善，一身正气阳刚，这还是第一次动怒。

“歧儿。”他呼了口气看向肖歧。“告诉我，怎么回事？”

肖歧低着头，此情此景下还是怕肖连城难堪，主动揽下。

“是我的错，年少轻狂，他们冒犯了我，我便打了他们一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做的，与旁人无关，肖歧愿意受任何惩罚。”

刘成舟仓皇摇头，哭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打了那几人，并没有下狠手。”

被谢惜朝拖住的那家主挣开，冲上前质问。“那他们怎么会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刘成舟被那逼人疯魔的目光吓怕了，仓皇往后缩，再说不出什么只是一个劲哭。

史子辛往前挪了挪，伸出胳膊将他挡在身后。

“你给我滚开！”那人一脚将史子辛踹开，怒骂：“你个家奴之子，这里有你什么地位。”

史子辛的父亲是刘成舟父亲的随侍，所以他其实算是刘成舟随侍，但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刘成舟只当他是兄弟，从未轻贱过半分。

动不了肖歧，动不了刘成舟，这家主便把怒气全部撒在了史子辛身上。眼见他被踢倒又接起一脚踹上。

“够了！”肖歧冲过来推开他。“你儿子是我杀的，与他们无关，你要报仇冲我来。”

肖连城深深吸了口气，有些颓然无奈。

“肖歧，这么说你是认了？”

肖歧提起衣摆再次跪好，低着头道：“是。”

“好。”肖连城看着下方直认不讳的儿子，目光闪动几乎屏住了呼吸，连连点着头。“你顽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容你，纵你，令你今日闯下此等大祸！”

他狠狠抓着扶手，欠起身来。“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但凡你把我的教诲又一丝一毫记在心里，也不至于道今天这个地步！”

厉声呵：“刑使何在！”

浑身精钢铁锁魁梧的掌刑使身躯笔挺，捧着泛寒光的刑鞭上前。

这刑鞭是门中最狠冽的刑具，精钢所制的尖锐骨节，节节相扣足有一丈长，抽下时横生倒刺，落在身上便是一条滚刀肉。

肖连城坚毅双眸盯着肖歧厉声问：“肖歧残害同门，枉顾人命，按照门规该如何罚？”

刑使捧着刑鞭，刚正不阿回：“按规当受戒鞭之刑，偿命，死后尸体弃于延尸山供后世取用。”

一听这话，下方一直默不作声的家主导师三三两两开始说话。

尸修导师吴陵率先道：“这……会不会太重了些。”

有人附和：“都是些孩子，下手失了分寸在所难免，肖少主也不是故意的，这……”

蛊修导师阎三思开腔：“肖少主天赋绝伦，若因此事丢了性命乃玄门之憾呐。肖门主还是要三思啊。”

在场之人眼观鼻鼻观心，此刻都一边倒的开始帮着肖歧说话，给肖连城找台阶。正如谢惜朝之前所说的，这天下有的是人等着给麓华城一个人情。

“肖门主。”方才一直痛哭的家主呆愣愣看着眼前场景，恍惚中又飞速反应过来。红着眼站起身。“要不然还是……”

肖连城抬手止住所有声音，冷道：“事到如今皆是他咎由自取，你们不必求情！”

铁了心的怒呵：“打！”

刑使后退两步拿起玄铁刑鞭咣当拖在地上，手中灵力运转稳住下盘，猛扭腰背带动手臂凌冽挥出。

森寒鞭刃带着破风声在空中划出令人胆寒的银光。

“啪——”肖歧被这沉重一鞭直接抽的一个趔趄，两手撑在地上眼冒金星。他后背衣衫被刮出一道长长口子带起一片血肉翻飞，殷红血向四周蔓延，飞速将整个后背染红。

肖歧深深出了口冷气，摇晃着再次直起腰。

“肖歧。”刘成舟见他被染红的后背哭喊：“别打了。”

又一道戒鞭抽在身上，肖歧十指紧紧抓着地面，头嗡嗡作响，模糊间咬紧牙又重新跪好。

一连打了三道，肖歧后背血肉翻飞，他已经直不起腰来了，视线开始模糊。

肖连城见他这样子即气由疼，悲哀的闭上眼睛。

所有人都在这一片血腥中不敢言语。

“肖门主。”叶凤洄出现在大殿门口，脸上还带着浓重困倦，一身白衣与外边漆黑夜色完全分离，整个人像是笼着一层光般。

肖歧勉强回头，模糊看到他踩着烛光进来，白衣若雪，缓袖如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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