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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孟雪景

肖歧以同样之言回他。“日后，你便知道，我都是真的。”

两人御剑一路向北，在第三日清晨到达雪城边界。

茫茫雪原上除了白没有一丝别的色彩，鹅毛大雪漫天纷飞，疾风卷着冰碴与飞雪袭上半空又轰然落下，二人张着结界凌空踏在半人深的积雪上，行过无痕。

虽有灵力御寒，可肖歧还是不放心叶凤洄的身子，昨夜途经边界城池时特意停下，买了件上好压风狐裘，将这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肖歧在狂风中开口。“当今孟庄主财倾天下，想要什么山明水秀的地方盘踞没有，非得守着这四季严寒的雪城过活，就不冷吗？”

叶凤洄拢着狐裘。“有执念之人，在何处都一样。”

“哎呦喂。”肖歧怎么听这话不得劲呢，他一而再而三的表示对孟雪景欣赏，忍不住凑近拉他。“星儿，咱们可说好了。你要不然不嫁人，要嫁就嫁给我。”

叶凤洄挑起眼皮。“我若娶妻，你当如何？”

肖歧挥手打散前方一片拳头大的雪片。“你要是嫁了旁人或是娶了旁人，我麓华城必定死侍尽出闹你大婚。”

“小叶公子。”肖歧在结界中贱兮兮伸爪子去挑叶凤洄雪白下颌。“你若从了我呢，麓华城同明月白帝两城便是姻亲，你若不从，便是仇敌。你是要做这玄门两大势力的共主还是亡城之主，你考虑考虑呗。”

叶凤洄侧过脸，不偏不倚正视他。“肖歧，你敢吗？”

这人寡淡冷静无时无刻不像张坚不可摧的盾，将他内在一切护的严实。肖歧认栽。“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我既然喜欢你，当然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只要自己还爱他一天，就会永远被软肋吃的死死的。

茫茫雪原尽头伫立一座寒冰覆盖的城池，铸城黑曜石透过冰雪依旧能渗出深沉墨色，像只坚韧巨兽蛰伏在雪原之上。

隔着老远厚重石门就开了，一个身穿雪城门生衣服的年轻人提着明黄色灯笼走出来。

“肖少主，叶城主。”孟四行至前方站定，抬手恭敬行了一礼，一手提明黄的灯笼，另一手做了个前引的动作。

自这二人踏入雪城边际，一举一动都在孟雪景的眼皮底下。

“我叫孟四。”孟四在前方恭敬引着，肖歧这个老主顾都是互相识得的，但刚入世的叶凤洄不知，便主动介绍。“我是城主的第四个徒弟。”

“嗯。”叶凤洄还礼。“有劳孟公子。”

“不敢。”孟四回身虚托住他手，腰屈的更低。他身份卑贱，连触碰叶凤洄的资格都是没有的。“只不过是雪城门生罢了，担不起叶城主一礼。”

孟雪景的门生都来自于市井犬齿下苟延残喘的孤儿，无父无母，犹如过街老鼠栖息在深巷子中与腐烂污秽作伴，饥不择食，朝不保夕。孟雪景将这些孩子捡回来赐予孟性，按顺序取名。给人吃，给人穿，给人住处。

这些人于雪城中重生，最终也只能为雪城死。

“第四个徒弟”的意思不过表示，按照顺序，他是第四个被捡回来的孩子，并无任何别的地位可言。

肖歧暗解释了这一切后，叶凤洄簇起眉头——因为某些原因，他对这些被天地所抛弃的孤儿格外悲悯。

世人从来都只分善恶无分贵贱。

“孟公子严重了。”他托住孟四小臂将人拉起。“你我都是一样的。”

孟四笑了下，倒是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引。“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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