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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夜探

叶凤洄垂下眼。“父亲身体不好，确实不便操劳。”他继续和缓地说：“祖父忌日也到了，您若去叶家祖墓中闭关守墓，他老人家一定欢喜，也替星儿尽了孝道。”

“哦～”叶新秋看着儿子寡淡面容似笑非笑揶揄。“叶城主拿的好主意，刚掌权便要赶我去守墓了？”

叶凤洄站起身，恭恭敬敬作揖行礼。“星儿不敢，只是当下诸事繁杂疲惫，不该扰了您清净。”

这父子二人彼此都知道对方隐晦之处，却都默契的不提。

“也是。”叶新秋面容缓和了些，长长吐出口气，撒开袖子平整搭在膝上，轻声说：“我是该去尽尽孝道了，刚好带着你母亲一起。小住些时日。”他握住叶凤洄端在身前的手，有些微凉，余光瞥了瞥桌上小暖炉，拿过来给他塞进手里，后背缓慢靠在轮椅上。

“最近天冷，自己多穿些。我和你母亲等你去接。”他轻笑调侃。“叶城主可别忘了。”

叶凤洄如水的脸上终于缓慢荡起一抹笑意。“忘不了。”

今夜是满月，月光如霜华将门口青石路照的雪白，竹影斑驳映在路面，无风便没有颤动，平静的好似文人留下的一副水墨。一道黑影闪身进入麓华城，踏檐走壁躲过紧密巡逻来到藏楼，此处是麓华城存放宝物与藏书之处。那人用包裹严实的剑柄扣住门环把门拉开闪身进去，门又合上并未发出丝毫声响。

藏楼内昏暗并未掌灯，月光从楞窗投进来勉强能让人去看清一排排架子。黑衣人动作轻缓地摸索至架子旁，未等有所动作，四周长明灯突然同时燃起，火苗呼啦蹿升让他下意识背身后退。

肖连城站在架子间，在玲琅满目的珍宝和藏书中，他的眼睛散发着诡异光芒，盯着来人似笑非笑说：“深夜造访，有失远迎啊叶城主。”唇线延展，他的目光随着握剑的指尖压沉：“或许现在说——穹鹄之主。”

肖歧站在小院里，月光洒在脸上，白的病态，尽管伤口已经结痂，可他的伤又何止胸口那二指长，心神皆受了重创，浑身瘦了许多，脸颊都陷下去了，像个病秧子般，一开始那几天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如今总算是能下地了。

最近肖歧多次尝试引鸟，但那可驭百鸟的天赋好似随着那一刀突然消散般，他再无法让任何飞禽停下落于指尖，连青鸾鸟也不再听他召唤。肖歧再次尝试无果，青鸾依旧蜷缩在巢中不出，他看着自己手心的掌纹，无力闭上眼睛。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做什么，被挚爱之人背叛，失去了生之所望，失去了可御百鸟的天赋。

此刻的他，好似当年在藏佛山遇到叶凤洄前一样，天地间孑然，空白至一无所有。

叶凤洄，这三个字单就想起便是心如刀绞。

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杂乱匆匆朝小院奔来，肖歧蹙眉，即使不能再驭百鸟，他的耳力依旧惊人。不知巡逻门生围他小院要做什么。

一道身影踩着月光落在肖歧面前，黑衣人捂着肩膀，膝盖一曲差点跪倒在地。

“星儿。”尽管黑纱遮面，但肖歧凭身影便能认出起来人，见他指缝中溢出血迹，上前扶住问：“你受伤了？”

叶凤洄黑纱滑落下来，嘴角流出血迹，衣衫上还有好多处口子，看样就是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他听到肖歧声音明显一怔，被搀扶着咬牙愤恨望向身后，人声与脚步声也在此时逼近。

肖歧朝院门口警惕看了眼。“跟我来。”

叶凤洄走投无路，别无选择被他拉进屋。

门生追来的时候只见少主已经熄灯入侵，领头者还是过去敲了他门。“少主，属下叨扰。”

肖歧卧在床上，音色有些半睡半醒的沙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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