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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我曾把命都给你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是肖连城买断了消息。这样说来，一切便都对上了。

肖歧回想过往叶凤洄多番暗示有些恍然。自雪城那三个奇怪的问题开始，叶凤洄便知道买断消息者是肖连城了。

为什么？肖歧想，叶凤洄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可以找肖连城，解除误会又或是寻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其实他的心里一直都有答案——因为不信任。

叶凤洄在他面前藏塞情绪肖歧是知道的，即便在最亲密之时，叶凤洄内心都与他隔着道看不见的屏障。可他却因信任这人，一昧的顺从包容。

肖歧一直将他当作是最亲近之人，可叶凤洄却从未让他走进过心中。

肖歧低着头，感觉那张蛛丝结成的网缠在身上此刻在累累收紧，要将他勒死在其中，他捂着胸口的伤，伤口连带下方的心脏都在疼，肖歧压抑着出了口气，低声吐出四个字。“生不如死。”

到了此刻肖歧总算明白叶凤洄两次说这话的真实用意，他在心里早就对二人关系划了界限，即便除去朱雀与穷鹄，他依旧不会接受自己，因为在他眼中自己是“仇人的儿子”。

要让那人及子孙后代生不如死。

肖歧清清楚楚记得叶凤洄说这话时愤恨决绝神情，一字一字从齿缝间清晰挤出来，撞在脑中。

就像是一个契机，过往言语声声在耳畔荡起。

“肖歧，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从未喜欢过你。”

“见你如今这副模样，我真的太开心了。”

“别以为在榻上滚过几回便是一辈子。”

“你不杀我，他日我必灭你麓华城满门。”

肖歧笑了，把脸埋进掌心，湿红了眼眶，原来叶凤洄从未疯过，是他太傻，眼里心里只有欢喜，便活成了笑话。从雪城回来后，叶凤洄对他态度明显转变，肖歧从未细究原因，天真的以为是被自己的心意打动。

怎么可能打动。

肖歧拿下手掌，仰起脸，他只是在遵循自己的誓言复仇罢了。

藏楼架子上光怪陆离的一切都在眼中模糊。

这几日肖歧感觉自己好似走完一生这般漫长。他和叶凤洄，从一开始的情真意切两心相许，到后来决绝分离。肖歧本已做好放手打算，叶凤洄不愿再继续牵扯那便罢了，他想要什么自己都给，包括自由。

这样，起码两人间还有那些美如梦境的记忆，足够他慰藉此生。

但如今，一切都在告诉他。那些记忆那些美好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叶凤洄报复肖家的手段罢了。

肖歧彻底明白。叶凤洄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从未爱过。他也做到了，复仇，让肖歧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我真的。”肖歧哽咽笑着，此刻他觉笑话二字已经没办法形容自己。手掌拿开了些，朦胧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咬着牙低喃：“我已将命都给他了。”泪水从眼眶滑落，在烛光浸染下亮的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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