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不由己,只怨生在帝王家(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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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已定,但仍有各方残存势力不肯罢休,隐藏在暗欲伺机报复,短时间又难以全部都剿灭干净,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花折梅摆出**阵,将护送叶寒母子的队伍分成三路出西境。

一路往北,经夏州出西境,绕经西域再从荒凉少人的北境入齐,路远但安全;

二路往东,也就是从大风关出境走官道,这是路程最短耗时最少的路线,但也是最危险的;

三路往南,经南平走水路,沿澜江顺流而下,至云州再换乘水路前往长安,路最远、耗时最长但也是最安全的路线。

此事行事严密,除了花折梅和叶寒几个当事人,所知之人少之又少,就连江流画也不知晓叶寒究竟藏在哪一路中,而至第二日,天蒙蒙亮时,便见三路一模一样的队伍同时出并州城,然后分北、东、南三路离城远去。

车轱辘轮转不停,车队一路行色匆匆,直奔长安而去。

自天未亮叶寒便坐在密不透风的马车里一步未出,时间久了马车内再舒适也难免会感到有些难受,再加上一路慌乱和对后面未知危险的担忧,叶寒的心绪就如这摇晃颠簸不停的马车,坐立难安。

“娘亲。”

本应在她怀里睡午觉的阿笙突然唤道,叶寒顺声低头一看,见阿笙小脸清醒得很,一点睡意都找不到,应是一开始就没睡着。

“是不是马车太过颠簸,你睡不着?”叶寒将阿笙有些滑落出去的小身子往怀里一揽,让他更贴近自己。

阿笙摇了摇小脑袋,然后仰头看着叶寒,好奇问道:“娘亲,我们要去哪儿呀?”

“昨天不是告诉了你吗?我们这是去长安找你爹。”叶寒摸着阿笙的小脑袋,轻声回道。

听后,阿笙又立即问道:“那我们要去长安多久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叶寒看着阿笙清澈无邪的眼睛,有些被问住,不知如何回答,心有不忍但又不想骗他,所以认真想了想才转而这样问道:“阿笙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并州呀?”

阿笙听后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将整个小身子都依偎在在叶寒身上,过了一会儿,小脑袋才点了点头承认道:“嗯!阿笙舍不得离开,阿笙怕再也见不到老柴头爷爷和大黄,怕再也不能去军营骑大马、再也吃不到上元节的糖瓜了,还有江姨跟明珠,阿笙也舍不得她们……”

阿笙声音听着有些闷闷不乐,却远没有叶寒想象的那般伤心,只见他突然转过脸来望着自己,极其懂事对她继续说道:“可是跟娘亲比起来,阿笙还是最舍不得娘亲。阿笙知道娘亲想爹爹了要去找爹爹,阿笙也想爹爹,因为只有找到爹爹,娘亲您就不会再每晚每晚睡不着觉了,也不会再做噩梦了。阿笙不想看见娘亲不开心。”

边说着,阿笙边伸开小手将叶寒紧紧抱着,很是依赖地窝在叶寒怀里,极大地安慰了叶寒一路慌乱不安的心绪。

叶寒抱着阿笙软软的小身子,心里感动不已:她何德何能得了阿笙这么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明明是半大点的孩子,自己还未长大,却懂事地安慰着自己这个当娘的,事事都体谅自己,为自己着想,相比之下她这个当娘的太失职了,亏欠他的太多了。

阿笙自生下来就没离开过并州,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有他所有认识并熟悉的人和事,这里更有他无忧无虑的童年和他第一个家,如今突然就要离开,而且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无异于将他与并州之间相连的脐带一下就剪短,就算是一个大人突然离开一方他居住多年的地方也会突感不适,更别说一个还只有五岁大的孩子了。

“阿笙,我们是去长安找你爹爹,但又不是永远不再回来,以后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回来看老柴头爷爷和大黄呀,也可以去军营骑你的大马,还可以在上元节时去买你喜欢的糖瓜吃。他们都在这儿,不会走也不会变的,都会等你回来的。”叶寒知道这样哄骗阿笙不好,可她也不想阿笙太过失望,至少给他留一个很难实现却美好的梦吧!

阿笙扬起小脸望着叶寒,“真的吗?”

叶寒看着阿笙清澈无邪的眼睛,心下愧疚难当,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故意神秘说道:“等你陆叔把西境整顿好后,你江姨她们也会到长安来找我们的。”这可是真的,叶寒没有骗人。

“真的?”阿笙一下就从叶寒怀里坐直身子,惊讶叫道。

阿笙这刚一叫,外面便立即连传三声急促的敲叩声,这是在提醒叶寒母子莫要出声,以防被周围杀手察觉到。

叶寒连忙捂住阿笙大张着的小嘴,母子俩大眼瞪小眼像犯错的学生一样都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待敲叩声彻底在马车内消失后,叶寒这才放开阿笙的嘴,母子俩相视偷笑着。

见叶寒朝他点了点头承认了方才所说之事,阿笙顿时觉得去长安也没什么不好嘛,他听秋姑姑说那里还有糯糯香香的粉蒸肉呢!

马车外,车队仍井然有序向前行驶着,无异无恙,而周围亦是如此,青山白头绿水无忧,一切都静谧极了,天地间仿若都被涂抹成一片洁白无瑕的宣纸,只有缓缓行驶的蜿蜒车队在画中游,但很快,黑影重重突跃纸上,然后红梅点点瞬间洒满雪纸,又很快,黑影散去,一切如常,车队仍缓缓在画中游动,只留下身后一滩逐渐晕染开的朱砂血染透了雪纸。

这世间的夜本是相同无差,可若在前面加上一个“人”字,这人世间的夜便瞬间变得千差万别,各有不同。

譬如,在吃不饱的穷人眼中,这冬夜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坏人,明知道他们挨着饿受着冻,还将这夜弄得这么冷还这么长,可不是欲冻杀人吗?而在有闲情雅致的人眼里,这冬夜便是不可多得的良辰美景,朔风寒梅和雪落,琼月落户半席明,此中诗情画意谁与共容,可在被囚禁天牢中的死犯眼里,这样夜深人静的冬夜,可是最适合杀人灭口了。

天牢阴森骇人,除了牢中狱卒和被押解进来的犯人,鲜有人肯来,而比尸体还要冷的黝黑石墙上,每隔一丈处便有一支汹汹燃烧的火把高高斜挂在上,一刻不歇烧着天牢中永不消散的黑暗,但即便如此,两排火光之下,漆黑仍是伸手不见五指。这是魑魅魍魉横行出没的地方,是人世尽头处,脚一跨便能直通黄泉奈何阎王殿。

天牢四闭固若金汤,风雨难进,石墙之上明黄热烈的烟火却突然剧烈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一侧甲子号牢房中,关押在内的吴王最先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天牢通道里的模糊身影,高大伟岸亦冷硬无情,吴王见之有些错愕,但瞬间恢复如常,立即起身离地,对着火把下忽明忽暗的身影淡然一笑,“五弟,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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