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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两人抱了一会儿，俞珩从厨房搬来了一箱啤酒，两个人坐在阳台关了窗户喝酒，依偎在一起聊着分开两年发生的一些事。仔细想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两年多，却总觉得分开的这两年如此短暂，远比不过那些相爱的岁月来得漫长……

零点的时候，远处的天空突然炸开一朵朵烟花，整个夜幕都是星星点点的光，一时间恍如白昼，俞珩回头看了眼客厅的挂表，轻声道：“新年快乐。”

宋砚寒握住俞珩的手，和他手里的易拉罐碰了一下：“新年快乐。”

俞珩从刚才就开始因为收短信频繁震动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俞玟的电话。他对着宋砚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通电话开了免提：“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俞玟此刻正在海市度假，那边的背景音有点嘈杂，她应该在外面，“吃年夜饭了吗？”

“吃了，准备睡觉了。”

“小念呢？”那边砰砰砰的烟花声掩盖了俞玟的声音，她要对着耳麦吼出来两人才能听清。

“他熬不住，早就睡了，你和叔叔还在外面吗？”

“是啊，这里街上的人很多，我和你叔叔出来看烟花。”

“那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和你叔叔给你和念念发了红包，你记得收一下。”

俞珩低笑：“好，你们发了几份？”

“两份啊，怎么……”俞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砚寒在你那里？”

“对。”俞珩拍了宋砚寒一下。

“阿姨新年好。”宋砚寒温声道。

“新年快乐，”俞玟似乎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烟花声听起来远了不少，“我让你叔叔再给你们发一份。”

“谢谢妈妈。”

“妈妈相信你的判断，虽然妈妈不愿意干预你的生活，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慎重对待感情，结婚或者离婚都不要那么草率。”

“我们知道了。”

“那妈妈祝你幸福。”

挂了电话，俞珩点开一条条群发的祝福短信，随便找了一个复制后改了名字又给群发了出去，之后便对着一堆辞藻华丽对仗工整的祝福发呆。

“怎么了？”宋砚寒注意到他的状态，揽过他的肩膀问。

“今年他又没有音讯，都四年了。”俞珩靠在宋砚寒身上，闭上眼睛依偎在他身边。

“你父亲？”

“嗯。”

在这件事上宋砚寒没法安慰他，因为职务，有些话他不能对俞珩说，只能把人揽在怀里，默默给予支持。

俞珩的爸妈离婚后就跟了母亲，他那时候太小了，就算他父亲经常来探视他，两人的关系自然免不了生疏。俞珩小时候正是AO关系最僵硬、平权运动最鼎盛的时候，青春期时他了解到父亲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平和地看待自己的父亲。他父亲只在离婚前对俞玟曾展现出过强的控制欲，离婚后二人的相处氛围甚至算得上融洽。他对俞珩也不苛刻，在他分化后更没因为他的性别表现出不满。

等俞珩长大后，缓和了和父亲的关系，但是始终比不上把他养大的母亲，即便如此他们也是父子，逢年过节二人会抽出时间见一面，人生里的重大决策，俞珩也会听取他的意见。

但是在四年前，他父亲突然失踪，也没说去了哪里，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报警警察也没找到人。他和宋砚寒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到父亲了，所以宋砚寒还没见过他。

俞珩不想多聊他这个联系不上的亲爹，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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