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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老徐头声若蚊蝇地在病床上笑了一下，“还想着...再给他带两年那猫儿的，结果...反倒得麻烦他帮我照看乌龟...”

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直白的生离死别，像夏邛这样粗糙的人只会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一遍一遍重复着林焱马上就来的话，仿佛就好像只要林焱及时赶到，老徐头就不会离开他们一样。

“我再去打个电话，”他红着眼眶转身不忍心再看老徐头，“操，林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老徐头虚弱的笑笑，转而把目光放到沈子崇身上：“沈同学是...班长...是吧...”

沈子崇比夏邛冷静许多，他点点头，无声的往前上了一步。

“真是对不住了...明明也没和我这老头子见过几面...现在...就要让你看到这些...还有半年你们就要高考...真晦气...”

“您别这么想，”沈子崇握上老徐头的手腕，“我已经有保送名额了，而且我跟您保证，一定会想办法帮林焱和我考上一所大学。”

“你是好...好孩子，”老徐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小火娃他也是个好孩子...他就是命太苦...还...还总和自己过不去...好在你...你愿意帮他...他也依赖你...你一定...别让他伤心...”

沈子崇愣了愣，他猜想老徐头已经从他和林焱的相处当中看出了些什么端倪，于是加重了些握着那枯槁手掌的力气。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

听到这句保证，老徐头眼神又涣散了不少，他喉咙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伴随着痰水往外溢出。

站在旁侧的医生也露出怜悯的神情：“呼吸机还要再上吗，病人现在已经是...极度痛苦了。”

“可他刚才说想再见林焱一面的，”夏邛还在徒劳地拨打着手机号，“操！林焱到底他妈的在干什么！！”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沈子崇捏了捏夏邛的肩膀，“我去学校那边找他，你先在这里守着。”

“从这里去分部至少要一个多小时！”

“没别的办法了，你继续给他打电话，联系上了就立刻通知我。”

沈子崇大跨步跑出医院，正打算在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看到沈洁开着家里的小奔驰停在医院前面。

“你不是说今晚去董浩他们家取作业了吗？”沈洁从驾驶位探头出来看着沈子崇，“现在怎么人在这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沈子崇索性直接和沈洁摊牌：“林焱他们家隔壁的爷爷病重，我们本来约好在这里见面。”

“林焱？”

“对，我回头再跟你们解释，他现在无故爽约，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得回学校找他。”

沈洁和副驾驶的刘建华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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