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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
朱延祐唇角微掀,淡笑道:“江鹤笙的身世查过么?”
“查过。”朱咏语速飞快,“他是江阴郡人。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读书人,母亲是个商户的女儿。”
“据说江鹤笙原本很聪明,但三年前失足落水,被捞起来后,命虽然保住了,人却傻了。”
“两年后,也就是一年前,江阴郡发涝灾,他父母都在洪水中溺死。无依无靠的江鹤笙只能辗转来到京城,投靠表姨一家,也就是马家。”
“他一个傻子,是怎么从江阴来到京城的?”朱延祐问。
朱咏:“据说是刚好有个来京城的商队,路过江阴,把他稍来的。”
“真巧。”朱延祐唇边露出微冷的笑容。
朱咏不敢答话。
“给我继续查。”朱延祐眯起眼,冷声下令,“查江鹤笙一家,可曾与太子有过联系。”
“也查查马宏兴——”他嗤笑一声,“他虽然是个蠢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是,王爷。”
等江鹤笙再次睡醒,烧已经退了不少。朱延祐请来大夫,为江鹤笙处理身上的外伤。
他是个王爷,可没办法整天守在江鹤笙身边,这些事情都是吩咐下人去处理的,他则在处理公务。
玉笙轩内。
两个丫鬟惜梅与惜兰侍立在旁。
锦被掀开,衣衫半解,江鹤笙凄惨的背部展露在吕大夫眼前。
吻痕、指痕与鞭痕纵横交错,红的、青的、紫的,颜色十分精彩。
更可怖的是他颈部的掐痕,令人忍不住猜测,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对如此美少年下此狠手。
吕大夫瞳孔微缩,广袖下的手紧了紧,额头隐有青筋浮起。
江鹤笙含笑握住吕大夫的手,瞥了身后两名丫鬟一眼,以自己惯用的天真语气问:
“大夫,您能轻点儿给鹤笙上药吗,鹤笙痛。”
同时,他摊开吕大夫的手掌,在其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字:
“忍。”
吕大夫咬咬后槽牙,轻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背对着两个丫鬟,温和道:“好。”
吕大夫三十余岁,唇上留有少许美髯,风清月朗,气度翩然,是京城民间小有名气的神医。
观察了一下伤痕的程度,吕大夫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份药膏,回头对两位婢女笑道:
“劳烦二位姑娘为我去买份草药。”
他递出一份药方。
那惜梅蹙眉道:“你怎么来时自己不带?”
惜梅是个面相刻薄的少女,眼睛细长,眉梢微挑,高颧骨,薄唇。
她说话很不客气,吕大夫却不恼,温和道:“来之前不了解这位公子的伤势,难免疏漏。”
惜兰接过药方,笑道:“我去吧。”
“有劳。”吕大夫微微颔首。
待惜兰走后,吕大夫又对惜梅道:“能劳烦你去打盆清水么?”
惜梅翻了个白眼。
她是汾阳王府的家奴,耳濡目染的都是王府的种种,对于低于王府的人,自有一种眼高于顶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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