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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这场集会,除了才名在外的王孙贵胄、高门贵女,也邀请了一些既无官职又无家世、但有才学的白身。
身为风头最热的亲王,朱延祐显然是朝廷内外绝大多数人巴结的对象。
朱延祐不冷不热地与人寒暄,仿佛没看到众人落在江鹤笙身上的、探究的目光。
打发完旁人,朱延祐牵着江鹤笙的手,在侍者的指引下,于自己的位置落座。
“鹤笙,”朱延祐拉着站在他身后的江鹤笙,“过来坐,坐在我身边。”
江鹤笙望了眼其余已然落座的贵族,小声道:“他们都没有坐,我能坐吗?”
朱延祐笑了声:“有我在,当然能。”
江鹤笙想想也是,便在朱延祐身边坐下,面上忐忑,心下坦然。
一坐下,便见案上布满各种茶点水果,他不禁口舌生津。
想吃!
“四弟,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吞口水间,不远处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江鹤笙侧目望去,只见一名锦衣男子手持折扇,在众人的簇拥下迎面走来。
锦衣男子二十七八岁,眉目舒朗开阔,意气风发,正是梁国当朝太子,朱延熙。
朱延熙生母贵为皇后,他身为唯一的嫡子,出生即被立为太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高枕无忧,坐等今上百年之后便即位称帝。
这几年,手腕才能都不输于朱延熙的汾阳王朱延祐,在梁帝的刻意培养之下,已与东宫一派成分庭抗礼之势,被东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见过太子殿下。”朱延祐当即起身,冲太子拱手。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多礼。”朱延熙微微摆手。
朱延祐笑了笑,又接他刚才的话:“此等集会,怎能少了我?我虽无才,远比不得皇兄您,却也是个好附庸风雅之人。”
江鹤笙慌忙跟着朱延祐起身,立在他一旁,垂着头。
“四弟过谦了,”朱延熙扫了江鹤笙一眼,唇角微翘,“太傅大人时常对我称赞你的才学,说你满腹经纶,若是下科场,必能一举夺魁。这一点,愚兄自愧不如。”
“臣弟不过是拾人牙慧,写得几篇过得去的文章罢了。皇兄您学的乃是治国之术,臣弟岂敢与你相提并论?”
二人互相谦让一番,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
说笑间,朱延熙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江鹤笙,含笑问:
“这便是近来京城传疯了的,你新收的那位书童?”
江鹤笙与太子并未近距离接触过,但他跟在朱延祐身边,曾遥遥见过对方几面,太子身边的孙四亦奉命来过汾阳王府。
是以江鹤笙认得对方,对方却不认得江鹤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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