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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收点利息

唇上时而是粗砺的摩擦感，时而是惩罚般的啃噬，咸涩浸入口中，隐隐带着铁锈的味道。

苏平疆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恍神的功夫口中便被薛婴长驱直入，口中随着他的侵蚀和搜刮传来阵阵酥麻，静谧中的喘息声在他耳中动静大得吓人，犹如暗夜里不得门而入的狂风，非要在哪里撕出一个裂隙一般。

只是这样已经让他心悸且有一种莫名的惧怕，偏偏喘息声里唇舌搅缠也带出了水声。

薛婴便如久渴之人吮吸渗出的清泉，这反而更刺激得苏平疆口中不断溢出津液。

他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微张，几乎是任其予取予夺，颤栗、兴奋同样也难受，长时间无法吞咽让他都快窒息了。

良久他喉结终于动了一下——他忍不住了，吞咽了一下，只是不巧薛婴的舌头正在他口中兴风作浪，这么一来，含了个正着，而且还因为吞咽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地吮了一下。

在薛婴看来，这还是苏平疆第一次这样回应他。

更来劲了。

苏平疆则觉得——更不妙了。

他往后退，薛婴却不肯离开他，追着他索要，两个人敌退我进地一直到了榻边，苏平疆的膝窝被这么一拦，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然后他差点哭了。

伤口好疼！

“混蛋！我还是个病人啊！”

薛婴摸着嘴道：“等你伤好了……”

“伤好了也不行！”

“是你不想走的，难道不是为了和我在一起。”

苏平疆愤怒控诉道：“我那是要保护你，不是要跟你这样那样！”

薛婴觉得苏平疆的坚持基本可以无视，欺身上了塌，一只腿别在苏平疆的两腿之间，胳膊撑在他颈侧，俯下身去，发丝也垂了下来，在苏平疆耳侧轻拂着。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人明明那么无畏，若是为了救自己，连死都不会眨一下眼，怎么现在这么胆小？

跟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咪似的。

他轻笑道：“今天不动你。”

苏平疆显然不信，眨了眨眼睛。

薛婴道：“刚才那一下你以为我心里不疼吗？能坐起来吗？”

“能吧，帮我。”

薛婴小心绕到苏平疆的身后，双手架在他肩膀下面，帮苏平疆坐了起来，道：“你把袍子褪一下，看看伤口。”

苏平疆：“不用了吧。”

薛婴：“我说了今天不动你了。就是看看伤口裂了没，刚才你几乎是砸在榻上的，太重了。”

苏平疆：……那就是以后说不定还要动我咯……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想了。

他伤在胸前，动作大一点都难免会扯到，所以衣袍倒都是宽大好脱的，他只打开领口处，抬手便将袍子和里衣从肩膀处剥落，里面是棉纱从肩膀到肋下缠了好几圈，又当胸缠了好几圈，饶是这样，还是有血色渗出来。

薛婴一看鼻子就酸了。

他用手摸了摸，指尖还有湿润粘稠的触感。

苏平疆能感到薛婴的手轻轻地从棉纱上滑过，其实不疼，就像是一根羽毛荡过去，最后停在了原来右肩的那处旧伤疤上。

手指停了，苏平疆心里反而更加忽上忽下。

“以后别再受伤了。”薛婴道。

“我……”

“为了我也不行。”

薛婴张开手臂，轻轻地从背后环抱住他。

“你要知道一件事，你比所有人所有事都重要。原先我总想着你是练武出身，在四空山的时候，你孤身夜行来找我，丛林里野兽出没，却没什么能伤得了你，可过年那个晚上我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善战者殁于杀’……”

苏平疆听得难过，又想转过身瞧他，却被薛婴禁锢在臂弯里。

“就算是你再有本事，以身犯险之前好歹留出一刹那的辰光想想我。若再有一次，你干脆先把我杀了吧。”

苏平疆也就是前一阵子才知道薛婴那一晚压根没睡，还在永畅宫门口昏倒了，可见真是急火攻心，一直到现在都没好，不然原本软和湿润的嘴唇也不会那般干裂粗糙——这让他又想起刚才的吻，脸上一片火烧火燎的，垂头道：“师兄我错了。”

薛婴冷哼了一声，却张嘴冲着他原来旧伤疤那里咬了一口：“你也知道错了。还敢再犯吗？”

苏平疆原本就在胡思乱想，这一口咬得他魂都飞走了一半，他下意识地试图将伤口往里收，挺起腰，脖颈后仰。

“嗯啊——”

就，很秃然。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谁的动静啊？

这绝不是他的声音！他是不可能发出这种怪里怪气的声音的！

这个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又有一种不设防的脆弱。

苏平疆很快就收到了反馈，有什么东西顶到了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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