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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似乎看懂了沉夜的心思：“你不必为我难过，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谁同情你了，你少自作多情了！”沉夜一时气愤，便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凌云忽然大笑了起来：“没错，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就像我伤了他一样……”

沉夜冷静下来，他看向凌云：“你……你让他去喝忘川水？”

“这样做不是最好的吗？我被关在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既然他记得我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又何妨忘了我，这样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沉夜隔着天牢结界，向他大吼道：“你什么都不懂？！”他十分生气，“如果他只听你的话就肯忘了你的话，我看你们之间也只不过是虚假的情谊而已。我自小与他一起长大，原本以为自己从来看不透他的心思，现在我懂了。只是他的心思太过单纯，不屑于众人猜而已。他不会忘了你的……”

“够了，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些话干什么？”

沉夜：“我只想让你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沉默片刻，凌云才小声道：“我早就知道了……”他说的很轻，似乎觉得没有人能够听清楚。

“是我负他，所以……”凌云不知从自己的袖中找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找了出来。

他走到那层结界面前，然后手一挥，结界竟这消失不见了。

沉夜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懂得如何破除天牢的结界？”

凌云将那颗满是裂纹的碧蓝色珍珠小心翼翼地塞到沉夜手中：“这是……昭昭的母亲在这世上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我已经尽力修补了，好像还是不行。求你帮我带给他吧。”

沉夜还在沉浸刚才的事中未回过神来，他道：“你……你知道如何破除结界，为什么不自己逃出去？”

凌云转过身去：“逃不了的，无论去哪里都会有牢笼囚禁着我。我已经不想逃了，帝君无论如何处置我都不重要了，所以你去吧！”

沉夜握住了那颗有裂纹的珍珠，跑出了天牢。他管不了，他们之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黄泉界，忘川河边，帝昭一个人站在岸边上，看着远处的彼岸花发呆。他突然蹲下来，双手并拢，捧起了一把忘川水。

忘川河中倒映着他俊秀的面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变，与凌云成亲的那一日恍如昨夜。这是，他很清楚自己娶的人不是凌云，确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此时，一名摆渡人划着竹筏漂过来：“苦主可是要渡河？”

帝昭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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