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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樾生语气冰冷，垂着眼皮，他其实不敢看白飞羽，因为他心虚。

“可是……”白飞羽语带不满，“……姜老板又没伤及性命，这么一来，五大帮派岂不是都知道黑水客栈有问题了……”

“小白！”秦樾生蹙着眉瞪过来。

白飞羽畏畏缩缩，不满地嘀咕着：“我这不是想着，大哥您还没找到在黑水客栈投放丧尸病毒的真凶……这别的帮派闻着讯儿赶来，一旦被毁了踪迹，病毒再次传播，我看拯救这末世地球可得要你命了……”

“别说了！”秦樾生眉边的伤口裂开了，一点血星子崩出来。

白飞羽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姜秋来，猛地住了口，低着头沉默片刻，拿起一张纸巾递过去，“大哥，脸上有血。”

蓦地，秦樾生想起那个为自己擦过脸颊的冰凉手指，心里莫名其妙地一点柔软。

“小白，路过荒原西，先送秋……姜老板回客栈。”

*

姜秋来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然是现代社会，高楼大厦绿树成荫，没有末世的极端气候，没有不见尽头的荒原废土，天还是蓝的，空气是透明的，月亮是明黄色的，而丧尸，还只会小说电影和美剧里。

本该是在山清水秀的呈坎村度过最后一个研学的日子，～忽。～而。～今。～夏～。整～。理～她收拾好行李箱，关上308室的房门，按照她再熟悉不过的走廊布局走到前厅。

吧台后面，老秦探探头，放下欢乐斗地主，还不忘点个“快点儿吧，我等得花都谢了”的音效。

“来退房？”

“嗯。”姜秋来把房卡放在吧台上，定睛一看老秦，却愣住了。

不是那个痞帅痞帅的长腿大帅哥，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帅爷爷，姜秋来愣住了，但一切又似乎理所当然，“老秦？你怎么？”

“突然老了？”老秦笑了，充满智慧的褶子更深了，“这只是你的梦，孩子……或者我该叫你……姜老板。”

“啊，是了……”姜秋来若有所思，“我是【将来客栈】的老板。”

“姜老板，”老秦收了房卡，顺手在屏幕上出了一张牌，“在末世过得开心吗？”

“还不错，”姜秋来疑惑地敲敲脑袋，她竟然觉得末世里发生的一切没那么糟糕，理智告诉她应该退房，回学校写完研学报告，回到江城父母和小猫咪的身边，可不知怎地，她迟疑着开了口，“老秦，你会有一个很厉害的曾孙子，还是曾曾孙子……我也记不清……”

“姜老板，”老秦笑着在吧台桌上敲了两下，“秦樾生是个优秀的男人吗？”

“优秀！”姜秋来使劲地点了两下头，“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长得也很帅，虽然看上去高冷腹黑，但是心地是很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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