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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将错就错

莫景瑞动作一顿，目光游离，毫无定点。

三年了，这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样的话。

他的心事，除了他自己无人可知，无人可解，他被梦逼到避无可避，被回忆折磨地嘶声尖叫，他用时间来治疗自己，亲手将过往打包尘封，天每亮一次，他就脱胎换骨一回，月一升，他便卸下伪装舔舐伤口。

他和时间缝合好伤口，面朝春风，迎接暖阳，殊不知那只是给自己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面具，腐烂生根的疼痛长盛不衰，缝合，但并未愈合。

他以为不提不听不看不想不念，便是放下，殊不知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的每一次反驳，何尝不是心虚与欺骗？

“呼...”莫景瑞吐出一口浊气，身体下滑缩紧被子里，将自己与世界隔离，形成一方小天地，在这里，只有他与自己。

“不然还能怎样呢？”他自暴自弃，回答岳玉轩的话。

“遵从本心。”岳玉轩把桌子收拾好，关上了灯，房间随着灯光暗淡与夜色融为一体，月凉如水，安静且从容，张牙舞爪的梦魇无处可藏，血肉之躯的脆弱人类同样避无可避，只能挥舞刀剑迎难而上。

“小景，你想不想知道，白佑是怎么疯的？”房间良久无言，岳玉轩没话找话。

莫景瑞闷声道，“不想。”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调查点事很容易，只不过，他不想。

已经造成伤害的事即使知道了真相，伤痕依旧不会消失，所以对他来说不重要。

可悲的是明明他毫无亏欠却夜夜噩梦缠身，婴啼泣血，久久不绝，他所受的苦，白佑竟是用疯癫来得到了解脱。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从前或现在，白佑的幸运与残忍都令他羡慕。

“我前几天去看过他，提起你的名字时，他反应很大。”不知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

莫景瑞有些烦闷，像是被困在原地不知什么原因停滞不前，他因想摆脱却不能而赶到焦躁无力，这时却有人疯狂让他往回走，向后看，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怎么可能再回去？

“你话好多，睡了吧。”他翻身蜷缩成一只熟虾状，拒绝交谈。

岳玉轩轻笑，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进展可观，至少他没有完全拒绝这样的交谈不是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从下午的交谈他就能看出来，其实莫景瑞的状态很不好，他完全没有了生活的样子，没有那种沉浮烟火享受生活的世俗欲望，他活的像是镜中花一样缥缈虚无。

如同执迷不悟的月亮。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变。

第二天莫景瑞回家换衣服的时候，一眼就被客厅茶几上堆叠地整整齐齐的，手掌大小颜色不一的丝绒盒子吸引了过去。

莫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楼梯上下来，素手一指，对着茶几在空中画了个圈，“喏，这些，今天一大早贺总送来的，整整三十块。”简直财大气粗。

贺骁？

莫景瑞心存疑虑，挑了个离手最近的打开，是一块梦幻紫石英表，每一刻度镶嵌了一块碎钻，表带用的是刻纹磁吸，一指粗宽，细碎光芒映入同样幽紫宛如琉璃闪耀的星眸，深邃迷幻像有浮沙流动。

莫戈拿着表在莫景瑞的手腕上比了比，解开链子帮他戴上，深黑色的表带尺寸刚好，箍在细腻如凝脂的手腕上，衬的皮肤更加柔白，细闻之下还有暗香浮动，水晶紫与眼眸色彩相得益彰，让莫景瑞幽寂温润的气质更添一层神秘魅惑。

“坦白来讲，这块表很适合你。”莫戈打开第二个盒子，是一块颜色暗沉的机械表，科技感很足，莫戈想了想，要是搭配上青春洋溢的深色运动套装，一定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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