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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进回家的车里，虞兮始终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于一个十分不真实的世界，离开时的失魂落魄，甚至远超来时。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眼下是应该并且非常值得开心的时刻，可是她尝试着翘起嘴角，发现自己并不能将这个笑容维持得太久。

她为着即将达到的那个目标，努力了五年。这五年她需要全神贯注地工作，忍受无数可以忍受和无法忍受的合作对象，还要承担着时刻惧怕情形生变的风险，没有真心的笑，不敢在人前哭，以至于到了今天她从逸水花园出来的时候，也一直觉得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

虞兮抬起左手，愣愣地看着腕间的手镯，直到忍不住在手背上用力掐了一下，尖锐的疼痛才让她清醒了许多。她靠在座位里，朝窗外看去，发现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下越大了，而她刚刚上车之前，竟然毫无觉察。

出租车渐渐驶近她所住的小区，她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熟悉的宠物店门口，楚霄正和一只小狗在雪地里玩得开心。她立即让司机停车，下车之后直接朝楚霄走去。

小汪是只白色雪纳瑞，如今已经不再是被楚霄捡到那天的凄惨样子。它看上去胖了很多，毛色也变得非常鲜亮。眼前雪白的世界似乎对它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一直在雪地里撒欢，玩得不亦乐乎。

楚霄在堆雪人，被小汪一次又一次地扑过来撞坏，他也不以为忤，和小汪玩一阵，然后继续去堆他的雪人。直到他看到虞兮走过来，笑着挥挥手，喊道：“小虞！”

看着他脸上完全发自内心的快乐，虞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才问道：“该不会又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吧？你大哥呢？”

“买饮料。”楚霄随口说道，然后又拉住虞兮，说，“小虞，堆雪人。”

看着地上被他聚集起来却还没成型的雪，虞兮又看了看他脚边的小汪，只犹豫了几秒钟，就点了点头，说：“好。”

她还没动手，全副武装的楚霄就把手套摘了下来，双手递向她，说：“给，不冷。”

他大概是想说，戴上手套，手就不会冷了。虞兮脸上的笑容犹在，但眼神因他一个小小的动作，变得格外复杂，也格外柔软。她接过手套，却拉过楚霄的手，把它们重新戴在了他的手上，然后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头，说：“阿霄放心，姐姐是大人，不怕冷。”

楚霄十分认真地说：“阿霄也是大人。”

虞兮笑了笑，看着他孩子一样澄澈的眸子，轻声说：“很多人爱阿霄，所以阿霄可以慢一点儿长大。”

7.我十七岁就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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