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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鲛又萎靡地躺下去, 盯着地上的月光失神，各种猜测在她脑中飘过，又一一被推翻，她心烦意乱, 索性披了外衫往庭院的石凳上一坐，兀自发呆。

魏出寻她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点眉目，入夜之后竟如何也睡不着了。夜凉如水，他挥退了欲跟上来的影卫，独自一人在府上闲逛, 不知不觉前面就是下人房。

他站在外面, 隔着圆形拱门看到坐在石凳上的人怔了一下, 没有上前打搅, 他藏在阴影里，细细打量着阿鲛。

长得不像。

魏出试图将那张脸与记忆中重合，却发现只是徒劳。他在圆形拱门旁静静站着, 一墙之隔，一立一坐。乌云遮月, 悄悄掩盖了皎洁的月光, 二人不知消磨了多长时间，直到阿鲛站起来回了房间，魏出才返回自己的寝房。

*

除开那一天后，阿鲛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生活，她也尝试过在靠近那间书房, 不过遗憾的是再也没有感受过鲛珠的气息。

“阿鲛！”

她听到很瘦有人喊她，回过头就看见福来放大的笑脸，两个酒窝挂在脸上，瞧着讨喜乖巧，阿鲛见了他也情不自禁笑了一笑。

“可是有事寻我？”

福来摇摇头，又顿住，“确实有一件事，大人今夜宿在西厂，便不回来了。”

“西厂？”阿鲛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惊讶地看着福来，自她服侍大人以来，从未见过大人宿在府上以外的地方，这还是头一遭。

“无需担心，以往也是有这种情况的，大概是处理前凉州刺史之事吧。”福来见她惊讶，顺口解释了一下。

“那我们可是要去西厂服侍大人？”

“那倒是不必。”

阿鲛听完若有所思，遂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福来招呼了一声，自顾自忙活自己的去了。阿鲛表面不显，心里却在暗自欣喜，无他，今日是本月十五，本该轮到她当值，阿鲛都已经做好了和福来商量换班的事情，没想到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了，着实是幸运，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阿鲛做了贴身侍女之后，地位自然不同于浣衣房的婢女，使唤起下面的人也是应该，不过阿鲛做事喜欢亲力亲为，从来没有唤过人，可今日她却专门点了二人替她将浴桶拖到房中。

她有些不好意思，若非这浴桶太大太重，她自己来也是可以的，毕竟越少的人知道越是安全。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有人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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