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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时,她就听到了一声十分不屑的轻哼。
帛长渊目光扫了过去,上下打量,淡淡回答:“你无需知道。”
嘿!小屁孩!
当然,这只是时新的腹诽之言。她正思索着要如何更好地与这叛逆小孩沟通,敲门声陡然响起。
“小王爷,他们到了。”
小王爷?小屁孩?
就在时新晃神的片刻,帛长渊已经大步行至她身侧,低头幽幽道:“你大哥是二榜进士,目前在翰林院任正七品编修,对吧?”
时新下意识地点了头,随之又听到他说:“别吵着我小叔。”
那语气极其轻描淡写,但时新听完却是呼吸一窒,比刚进门那会儿还要心惊胆寒。
她明白,他是在警告,或者也可以说是威胁,言外之意便是——我不仅对你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还笃定了你会如何选择。
好可怕的小屁孩……不对!以后断不能说漏了嘴,惹得他不高兴。
时新心有余悸地甩了甩头,后知后觉想起他的话——小叔?
刚才小屁孩说的是小叔吧?那照这么说来,小屁孩的父亲就是……
樱唇微张,但在发出惊叹前时新已自觉抬手捂住。房里重回宁谧,玉石灯盏投下柔和祥光,她鬼使神差朝着床榻走去。
许是红烛映衬,男人惨白的脸上添了一丝红润,如墨长发披散肩头,即使是安静沉睡,也难掩一身清冷,犹如高空皎月,冷漠疏离,但也不似外边传闻的那般张扬暴戾。
时新托腮端详着眼前这张俊逸容颜,不知怎么地,忽然间,心里微微悸动。
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夫君了。
如此想着,她竟觉得他比方才又好看了几分,而瞥到盖在他身上的衾被微微滑落,未及多想人已站了起来,但刚一倾身,身后就送来了一阵凉风,伴随着一声喝止:“你在做什么?”
不用回头,时新也知道是去而复返的小屁孩。她默默收回手,转过身,帛长渊的身影已压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瞄了一眼,“回答我。”
“我能做什么?”时新仰起脸,回以坦坦荡荡的直视,小手指了指床榻,“他衾被子滑下来了,我想帮她掖好呢。”
帛长渊默不作声,顺手掖好了衾被。
时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有些触动,“他会醒来么?”
“会。”
“很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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