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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回到最初

直到最后, 风希都没能得到一个答案。

她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座椅，许久都没有声音，眼底尽是灰败之色, 带着无助的茫然。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若是再去问老君爷爷或者白泽他们的话，风希总觉得他们一定会不假思索的选择“女娲”, 也就是过去的自己。

但是潜意识里, 她又不想就这样让曾经的“自己”将如今的她吞没殆尽。

潜意识里, 她还是希望能出现一条能够让“过去”与“现在”共存的道路，而不是非要拼出一个你死我活。

“姐、姐姐……”

就在风希一时间无法从自己思绪中抽出的时候，就听见一道微弱的声音。她转动眼眸, 还没看清面前的人，就听见女孩去而复返，她熟悉的音调再度响起，“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如果, 如果姐姐真的因此而痛苦的话，如果、如果成为‘女娲’能够让姐姐好受一点，那就……”

“虽然我也希望存在的是我的‘风希’姐姐, 但是……但是, 如果姐姐真的承受不住的话，就、就按照姐姐的感受来吧。”

“姐姐的想法是最重要的。”

……

小姑娘的这句话，最终成为风希的梦魇。

她对她的依赖和亲近, 就如梦中的他们一样，没有任何一点杂质，他们对她，就只有全然的信任。

风希一个人沉浸在漫无边际的黑潮中，却无法有任何动作, 她只能任由那股黑潮托着自己随波逐流，而在黑水之下，是各种各样的回忆片段，有白泽的，有老君的，也有长庚的，更有青珑朱炔他们的，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人。而与它们形成分庭抗礼之势的，却是她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一边是经过数千年、数万年，甚至亿万年之久都一直在寻找她、思念她的神祇；一边是平淡的，却又无法舍弃的朋友和同学。风希总觉得此刻的她就像是架在火舌之上炙烤着，它们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她做出选择。

风希不由放任自己逐渐被黑潮吞没，宽广无垠的记忆之海将她吞噬其中，各种各样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每一声都能牵动她的心弦，只是，对现在的风希来说，却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她看着那些记忆一拥而上，将她包围起来，她看着记忆碎片里他们或是悲痛、或是疯狂的模样，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风希不知道她要怎么办。

所以最终，她只能选择沉默。

逃避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也不适合她，但有时候，却能够让她短暂性的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忘掉那些让她感到痛苦和难过的事情。

于是她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态。片刻后，属于记忆的黑水瞬间袭来，彻底将她打进浪潮。

-

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样。

风希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无处不在的罡风，猛烈的罡风撕碎一个刚好路过这里的同类，她不由探出头，稚嫩的脸庞带着茫然的神色。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向周围毫无规则变化的混沌，尝试着向前迈一步，却又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飓风吓回去。

她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外面吹着的是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的罡风，风中裹挟着随时等待着吞噬路人的漩涡，周围的周围都充斥着足以取走她性命的危险。

风希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退回原处。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危险，然而却只有她所待着的这里，会给她带来一线生机。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道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风希按照声音所说的盘起腿，开始运转起体内的气流，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就是潜意识里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就这样度过不知道多长时间，风希感觉体内的气旋已经达到一个阶段的要求，她不由探出头，再次想要走到外面去，外间仍然是一成不变的罡风与漩涡，以及到处都有的混沌。

她尝试着伸出脚，却在她的脚趾刚刚伸出去一部分的时候，突然从头顶降下一道狂风，险些割断她的指头，风希被吓得缩回她的“家”，竟是不敢再生出出门的想法。

这里的一切依旧充满着危险，并且和她刚醒的那时候相比，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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