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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洹背过身,他看不得阿浓悲痛欲绝的模样。
可那一声声夫君,似是一刀一刀扎在了他的心上,他看着怀里的小女郎,她已经没有哭了,只是扭动着小身子,小人儿软绵,还睁不开眼睛。
心软得一塌糊涂。
良久才轻轻开口:「好。」
知者弗言,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知弗,好吗?
于是小人儿有了名字,叫作知弗。
阿浓守着她长大,除了几次给阿姐去信,绝不带她出宅邸一步。
每当小女郎眼巴巴看着父亲,阿浓便心疼得紧,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越发地疼爱她。
宋洹知道知弗总是看着他离去时的背影,他也知道知弗以为自己不喜爱她。
可他更知道,自己陪不了她多久。
爱比恨长久,得到了又失去,才是最残酷的事情,不如一开始就未曾拥有。
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做一个阿爹,但他能给她的,实在是太少。
不能成为知弗的牵挂与遗憾。
于是每当知弗在身后,他总是默念着,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晚间到家,只敢在她睡下后,摸摸她的头,再坐着陪她一会儿。
有的时候,宋洹会帮她把小手小脚长长的指甲剪短,免得她不小心伤了自己。
知弗每个生辰都有他送的礼物,但他从来不以自己的名义送给她,而是叫阿浓去。
七岁的知弗,生辰礼是想要阿爹抱抱,宋洹看见她眼里满是期待,终是忍不住回了头。
下一瞬他反应过来,于是装作自己很忙,面上不耐烦极了,知弗眼里的光熄灭了。宋洹转身就走,心里却疼到窒息。
他在街上走了好久,看见有人卖布老虎,当即买了一个,想要叫阿浓送给知弗,哄她开心。
那货郎认出他,想要送一个他,宋洹坚持付了钱,那货郎不好意思。于是教他,这布老虎有个暗层,可以放平安符,还可以放好些银钱,可牢实了。
宋洹把那布老虎带回家,他想要给知弗写一封信,藏在里面,即便她永远都不会看见。
一想起白天她难过的模样,宋洹心里就又软又痛。
可提笔良久,他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他能写辞作赋,也能撰文著策,却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的女儿写一封信。
宋洹平生第一次这般局促。
想了又想,最终纸上落下了款款几字。
「知弗囡女,一生顺遂,长命无忧。父,宋洹亲笔。」
他不是个好父亲,可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吃苦,平淡快乐地走完一生。
今晚阿浓陪着知弗睡,宋洹放轻脚步,来到床边,俯身亲了亲他的妻,又亲了亲他的女。
把布老虎放在知弗的枕头旁,他又悄悄地离开。
做个美梦,我的阿浓。
做个美梦,我的知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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