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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答应了。
程湣想,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像母亲一样不快活,等以后她回来了,他愿意做阿姐的好夫君。
后来等了好久,再见到她时,她是父亲的侧夫人。
扇于娘子耳光时是真的凶戾,趴在母亲怀里哭时又娇气得要命,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看过来时的眼神像个委屈的孩子。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十几年来,他以未婚夫君的身份等着她,现在似乎只能把她当作阿姐。
可她又不像个阿姐,也不像个大人。
和他在一起,总是撒娇耍赖闹脾气,又偏心又不讲道理,有的时候调皮捣蛋被他训斥了,还要生气掉眼泪。
情不知所起。
白艾思告诉他阿弗会死在长门之下时,他先觉荒谬,父亲把娇娃馆围成了铁桶,他和母亲都束手无策,怎么可能有人害她。
可他不敢赌,即便他已经换好储君冕服,却还是转身跑向了娇娃馆。
只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怀里。
程湣抱着她很久很久,就连耳边母亲赶到后撕心裂肺的哭声,都听不见了。
他没有哭,只是觉得茫然,好像这一刻,自己才是真的成了大人。
「我改变不了历史,也算错了人心……我甚至以为自己拯救了三个人,可是我错了……」白艾思崩溃的神情仍历历在目。
他被送到这里,带着现代人的高傲与鄙薄,假借未卜先知之能在程氏搅弄风云。
那孩子被送走时,他还沾沾自喜,高高在上地怜悯她,以为自己救了她一条性命。
历史上,元帝程憺唯一的污点,便是抢了自己儿子的未婚妻,父子阋墙。
而献帝将那女子立为元后,为她守了一辈子的节,这在封建社会中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几千年来,也只有他如此这般。
有关于他们的野史,多如牛毛,他却妄想改变历史,抹去那女子存在的痕迹。
「历史……历史是改变不了的!我错了,我错了……我想回家……」
他待得越久,越意识到,这不是游戏,也不是虚拟世界,而是切切实实的古代,那一条条都是人命,他内心怎能不受到折磨?
程湣看着他,最后只问了一句:「上一世,她可否等到谁?」
「没有……」
心里一痛,快步离开。
白艾思又煎熬地活了十七年,死前挣扎着见了他最后一面,只为问一句:「值得吗?」
程湣看着他形销骨立,默然良久,轻轻吐出四个字。
「甘之如饴。」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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