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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别折你皇祖母的海棠花。」
程湣看着那孩子欢快地跑出去,笑着摇摇头,他已经八十一岁了,须发皆白,老得不能再老了。
即便手已经开始颤抖不稳,眼睛也昏沉了,可他仍然坚持亲自批改奏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来,女郎的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
「我的话本子呢?」
程湣愣愣抬起头,不由自主地把话本子从暗格拿出来,翻到了最后两页。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弗?
任由那女郎看完后面两页,才缓缓低声开口:「阿弗归来否?」
那女郎头趴在桌子上看他,忽然就生气了:「希明是个大傻瓜!」
「嗯,我是傻瓜。」
「还是笨蛋!」
「嗯,我是笨蛋。」
闷闷地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她拉过他的手,「我心悦你。」
「我也是。」程湣深深地看着她,「阿弗还和当年一样好看,可我却已经老了,不好看了……」
「好看的。」女郎歪头,「你瞧。」
程湣看向旁边的铜镜,镜子里的他,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模样,实在是隔得太久了,看见自己年轻时的脸,他甚至有些恍惚。
「我来接你了,希明。」女郎弯了弯眼睛,「再不叫你等我。」
程湣看着那只紧紧拉住自己的手,终是等到了。
他微笑着开口。
「好。」
程砾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自己又没忍住,摘了一朵皇祖母的海棠花。
他刚想开口认错,却发现皇祖父面色安详,好像……睡着了?
悄悄走过去,程砾拿起手旁的大氅,盖在皇祖父身上,刚准备离开,却发现皇祖父御案上摆着个翻开的话本儿。
皇祖父也喜欢?难不怪,他老人家从来不斥责自己看闲书,程砾一看就知道,这书确实是有些年头,纸页都起毛边了。
他忍不住拿起来细看。
莹娘浑身疼痛,自是知晓命不久矣,泪眼切切看向明郎。
「郎君,莹娘对你不住,先去也。」
又觉天意弄人,这般好的郎君,自己有缘无分,成不了他的妻。
心中哀戚,泣泣难语。既盼他忘了自己,又盼他千万记着自己,一时百感交集,索性硬下心肠,狠狠在心爱郎君那手背上刮了几道血印儿。
扑棱棱昏鸦叫,正是那美娇娘落了气,痴情郎断了肠。可怜一双有情儿,不见红袍加身,只见白幡未亡人。
明郎爱痛了她,只觉魂魄也随她一同去了。
「莹娘吾妻,待我报得父母,尽孝送终,便也来寻你,望你慢慢地走,等一等落魄夫君!」
竟是女郎们爱读的话本儿。
程砾憋着笑意,忘了皇祖父正睡着,忍不住摇了摇他的手。
「皇祖父,您……」
那只苍老的手落下来。
「皇祖父!」
番外五
陶陶捏着手里的泥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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