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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躺在床上,和余法医的儿子差不多大,她穿着秋衣秋裤,脚上没穿鞋,死前应该是准备休息了。
但现在,她再也无法醒来了,小女孩的前额被正面劈开,透过口子能看到裂开的颅骨和脑组织,脖子被豁开一个大洞,露出一张血盆大口,怎么都合不拢。
一张「初一代数测试卷」?落在女孩身上,卷面上是鲜红的「100 分」,和满屋的血迹一样红。
一家四口,无一生还。
大家陷入一种极度的沉默。除了必要的沟通,现场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一股不可遏制的愤怒升腾起来。
究竟是怎样残暴的凶手,会下这种狠手?
四
余法医在院子里找了块空地,将屋里的一家 4 口都「请」了出来。
那时候公安局没有解剖室,医院停尸房还不如外面亮堂。余法医等老一辈法医们大都习惯在现场或野外解剖,虽然现在来看,那么做不规范。
四具尸体并排躺在空地上。余法医蹲在院子里,从大到小,开始解剖。
天色渐渐变暗,别人吃晚饭都回来了,余法医还在解剖今天的第四具尸体——小女孩儿。
室外温度已经降到零下,终于到了最后一步,缝合。
余法医一针一针,穿过女孩早已僵硬的皮肤。结束时,他想把左手拿开,发现左手被紧紧地「拽」住了——
余法医发现,他把自己左手的食指和女孩腹部的皮肤缝在了一起。
这不是一个法医该犯的错。
余法医是大家口中的「神医」,每当大案发生,到场的领导都会问:「余法医来了没?」大家都认为,只要他到场,案子基本就稳了。
法医当年办案很靠观察力,余法医就对细节极其敏感。有一次,河里捞出一根骨头,大家毫无头绪,余法医瞅了半天,分析死者是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曾经出过车祸,被人用砍刀和钢锯分了尸。破案后,事实果然如此。
这一次,说来奇怪,整个过程中,余法医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多年后,余法医回忆说:「头天晚上失眠了,夜里起床喝了半瓶酒。也没准是又冷又黑的缘故,手都麻了。」他一直有失眠的毛病,酒被当成了一味药。
我猜想,也可能是这起惨案给余法医的冲击太大了。
余法医拆了线,没有立即摘下手套查看手指的伤势,也没有急着再次缝合。他握住了那只苍白的小手,盯着女孩儿稚嫩的,刚拼凑起来的脸,看了半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余法医小声嘟囔着,眼睛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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