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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等来了田华。
这是我接手案件的六年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田华在最初的笔录里交代,他戴着手套潜入尼姑庵,行凶后将两样东西丢在旁边的河沟里——手套和刀。
可惜的是,后期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两个关键物证。
没有凶器,没有指纹,想要稳稳钉住田华的罪行,我还差一个「钉子」,而此次见面的目的,就是从田华身上拿到它。
虽然没有指纹,但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袜印。
队里早已出具过一份检验意见,足迹就是田华的。
但苏律师查阅档案后发现,两个签名的痕迹员中,只有一个具有足迹鉴定资格,但检验意见两人都签了名,所以该意见无效。
这次,我联系了省厅的足迹专家出具检验报告,我自己亲自取田华的袜印。
因为需要他的配合,我没有把他关到栏杆那头的小隔间里,只是让他戴着手铐和脚镣站在监室的中央。
我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不到 的个头,110 斤上下,这些天和我一同站在舆论风口的男人竟如此瘦小。
深深的眼袋,垮塌的嘴角,平淡无奇的长相,看不出丝毫的暴戾和凶狠。略显宽大的黄色囚服套在他身上,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一个转身就会忘记的人,居然残忍地夺走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他疑惑地看着我这个陌生的面孔,话语轻佻,一张嘴就知道是个老油条。
「阿 sir,又要折腾什么呀?」?
「打足迹,配合一下。」我示意看守所的管教将他的脚镣打开,拿出准备好的墨盒和白纸,还有一双袜子。
「有没有烟?给一根?」他伸出双手,懒洋洋地向我讨要。
「没有,我不抽烟。」我埋下头,避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以前不是弄过吗?为什么还要取?」他用拷着的双手接过我递过去的袜子,慢吞吞地往脚上套。
看着他把袜子穿得皱皱巴巴,我伸手过去帮他捋平整,「该告知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我依然没有抬头。
我在地面上摊开一张白纸,将捺印的油墨均匀地涂在他的足底,然后让他踩上去。一个黑色的足迹呈现在眼前,完整,瓷实。
检查完采取的足迹样本,我对上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你以为喊冤就能翻案吗?」
「至少我还活着。」田华把袜子扯掉,随手扔在一边,甩了甩手,头也不抬地回我。
「明知道结果,等这么久不难受?」我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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