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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嫂被一个男人揩油，贵哥一个箭步上前，猛力照着男人的脑袋来了一下子，男人嚎叫着滚到了地上。

「以后再有人招你，就来这个，保管让他们屁滚尿流。」贵哥又隔空给贵嫂演示了几遍，「学会了吗？」

贵嫂忍俊不禁，抬手刮了贵哥鼻梁一下，「傻样。」

春风无限，一眼误终生，贵哥每次看到贵嫂，鼻梁就痒痒的。

后来多年，贵嫂一直后悔，如果自己径直走开，是不是也就不会有贵哥泥足深陷的后半生。

做人有来有往，有欠有还，贵嫂没钱，就将自己抵债。

都是苦命人，半辈子混沌，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取暖的伴，两个人都很珍惜。

贵哥：「我没钱。」

贵嫂：「每天能来碗热汤喝就行。」

贵哥：「你是真相中我了，还是可怜我？」

贵嫂反问：「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你？」

两个人领证那天，老娘在家做了一桌好菜，三人齐齐举杯。

老娘敬贵嫂，「当年你送钱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仗义，以后这狗东西就交给你了，我也算能安心闭眼了。」

贵嫂回道：「领了证，盖了戳，他就是我的人了，是好是坏，我都收着。」

老娘哈哈大笑。半年后，老娘撒手人寰，贵哥和贵嫂卖了老房子，搬到了现在的地方，购了套小院，前门住家，后门卖早午餐。

两个人脾气都不好，三言两语就干架，食客经常一边喝汤，一边听他们骂街。

贵嫂一般不动手，但每次贵哥说到诸如以下词句，贵嫂就会给他一个暴击。

「跟了我这个废人，让你受苦了。」

「你当年是看我残了，可怜我，才跟我结婚的吧？」

「你走吧，再去找个更好的。」

「……」

话起当年，贵哥就止不住话匣子，老董的烤冷面都要收摊了，他还在絮絮叨叨，「当年要不是她替我换了那瓶汽油，我现在早成了一块炭了。」

「算你命大。」老董看到贵嫂远远走来。

「还不回去干活，想累死我呀？」贵嫂把贵哥搀起来。

「不是你把我赶出来的吗？怎么反过来又怨我？」贵哥语气绵软，完全没有了刚才和老董控诉的强硬。

「谁让你嘴欠，说自己是个死瘸子。」

「我本来就是死瘸子啊，你不是老叫我死瘸子吗？」

「那也不准说，只能我说，别人都不行，包括你。」贵嫂边教训贵哥，边和迎面走来的邻居点头微笑，「出门遛弯啊，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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