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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郑重,珍而重之:「公主,请原谅我逾越——我心悦你。」
我猛然抬头。
看见他明澈如山溪一般的眼睛里,有一个小小的我。
13
我在余杭过了一个秋天,又过了一个冬天。
正月十五快到来的时候,朝星从京城南下来找我。
带了太后的旨意。
朝星说,这次元宵节,太后想带着九公主一同上城墙,与万民同赏花灯。
皇家有元宵节与百姓同乐的传统,但在这之前,我从未登上过城墙。
原因无他,我父皇不会给我露脸的机会。
身负预言的九公主,越无人知晓,越势单力薄,他就越能心安。
可是,太后为什么会一反常态插手我和父皇的事情,且行事如此悖逆父皇的心意?
我思忖片刻,不动声色地试探朝星:「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朝星平静地说:「陛下专宠妓女,且任人唯亲,太后很是不悦。」
我居然笑了。
怎么说呢,我的父皇虽是开国皇帝,但真正打下江山的却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太后的丈夫。
可惜我祖父福薄,踏平前朝后不多时就因心疾去世了,把大好基业留给了唯一的庶子,也就是我父皇。
嫡母和庶子的关系,向来很难说清。
他们俩虽然不是亲母子,但从前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太后娘家势力大,父皇坐上了龙椅,他们彼此忌惮,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太后开始帮我,是不是因为对父皇感到失望,担忧起她丈夫留下的江山?
我看向朝星,她垂下眼睫,避开我的视线。
她老道而机敏,一贯是点到为止。
我不再多问,只说:「我知道了。」
正月十四这天,我回到栖霞宫。
宫里换了许多人,朝星说:「太后说了,栖霞宫里大半宫人服侍不得力,致使九公主染疾。奴婢新换了身家清白、为人忠诚的宫人来服侍,希望公主早日病愈。」
我就笑:「那么,我就更有必要亲自跟皇祖母道谢了。」
太后仍然是一贯的从容宁和。
我去的时候,她正在逗鹦鹉。
黄绿羽毛的鹦哥竟然会喊我,叽叽喳喳地嚷着九公主。
我行了礼,太后看我,眉目慈祥:「小九长胖一些了,气色也变好了。」
我说:「离开父皇与太子哥哥,谁都会变得更好一些。」
她没有像从前那样驳斥我,只眯着眼睛看我,像要把我看得更清楚些。
良久,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去养病,又为什么要带你去赴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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