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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程愿在他怀里瑟缩了下,陵野拉了旁边的被子把人罩住。
“我知道那药是吃寒毒的。”程愿说。
所以要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也还算说得过去。
只是,
“如果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反正最开始也是我先欠你的。”程愿笑笑,缓慢地说道,现在似乎说话都是个很费力气的事。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可是三月了?现在农人要耕种,所以再过一两个月就该是打仗的日子了,菁国那边的战事你可盘算好了?”
“你其实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反正我也……”
“不是。”陵野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程愿眼皮沉地眼睛都不想睁开,话被打断了便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好累。
却突然感觉有温润的东西触了他的额头,并且停留了好一会。
是什么呢?
什么东西贴着额头是这种感觉?
程愿想不明白了,他脑子都不拎清了。
“即便真是溶月解了我的毒,我也不会将她这般抱在怀里,其他人也一样。”陵野笼了笼怀里人,又说了句。
程愿皱了皱眉,昔日都不用过脑就能听懂的话,今天好像听不明白了。
是好话吗?
还是坏话?
.
章医师再一次被召入宫。
为昏睡的程愿诊了脉。
“他白天会有那么一到两个时辰清醒,其余时候都在发烧,尤其晚上,经常会被疼醒。”陵野在一旁复述他的症状。
章医师诊完,神色凝重,“王上,去年冬日我便与您说过,大限不过五个月。”
陵野沉默了一会,“我知道。”
“他当初用‘梅花烙’去中和寒毒,两毒相克,暂时能压一阵,但是‘梅花烙’也是奇毒之一,终会反噬。”
“他会怎样?”
章医师还是犹豫了下,“会从五脏六腑开始往外溃烂,一点一点地化为脓水。”
小厮在旁边倒抽一口凉气。
“会……很疼吗?”陵野皱眉问道。
“没多少人能忍受这种疼痛,”章医师又默了会,“吴国前国主你还记得吗?”
“记得。”
是以为骁勇的大将军,有勇有谋,艺高人胆大,戎马半生,此生最看不起便是忍受不了重压便自杀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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