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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尉迟慎不紧不慢道:“金楼同为当事者,自然对肖老坊主的看法没有异议。”
无疑,三派执掌人皆是不能同意当前这一结果,以至于其余弟子也都小声提出了抗议,嫉恶如仇地不时对靳离发出指责,只道他不配得苍生令的庇护。
司劫脸上并不见意外,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局面,依旧淡声道:“我以为,江湖撕杀,是非难论,因而才出了苍生令这特赦一说,却并非只为满足自诩正道之人的自我吹捧。”
“各位门下弟子残害他人,借苍生令躲过制裁之时,不见得你们如此替受害之人着想,眼下却连几日宽限都不肯,实在也是我所料未及。”
“那么,既是做不到一视同仁,这苍生令不如就此取缔。”
“司掌门这话是何意,苍生令可是自江湖创派便传下来的规矩——”
却不等魏渊淳急促的话音落下,司劫蓦地抬眼,目光从未有过的凌厉:“神酒第二十一分坛坛主,倚仗与肖坊主私交甚好,肆意抢夺地坤,遭反抗后将人残杀,埋尸荒野,肖坊主却对外封锁消息,掩盖为错手伤人,并以苍生令将其赦免。”
“金楼外楼总领尉迟狰,同样借苍生令满足一己私欲,灭江湖游侠孙氏满门,至今毫无悔改,更未受到丝毫惩戒。”
“擎山大弟子魏珂,醉酒后在酒肆大开杀戒,死伤十余人,被当时路过的晏大侠父子拦下,却以曾得苍生令为由,最终只被废去一根手指。”
“仍有其余几人,所做何事我不一一列举,只是若要细究苍生令的所用之处,我看这些个弟子,今日也需一并被重新审视。”
司劫一席话落,众人皆是一阵哑然,尤其肖青山与魏渊淳,应是没料到司劫竟对江湖之事掌握得如此透彻,更将他们私心的一面当众说出,脸上尴尬不已,一时没了声响。
唯独尉迟慎,从始至终面容没有半分变化,像是一切都事不关己,此时沉吟半晌,竟是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说,司掌门现今是为了一个魔教,不惜搬出陈年旧事,以灭我等威风了。”
他这低沉的一句话出口,落在众人耳中,仿佛本已退却的潮水再次被投入一颗巨石,惊起纷纷水花。
窃窃私语中,紧接着他又道:“抑或是司掌门作为五派之首,其实也存了私心,想要护下这魔教余孽?”
“自然不是。”却听执笃定的语气先一步响起。
便在众人一愣时,早已面如寒霜的厉执终于忍不住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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