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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跟我好吧

一夜未眠的赫连昱此时正顶着乌青的眼眶趴在王府的南墙上，脸上的胡茬也悄悄冒出了头。

随着他一同出现在南墙上的，还有一个青花小坛。

卫屿拧眉望着墙头上的赫连昱，王爷明确吩咐过，禁止赫连昱出现在王府内，这些日子他时刻注意着，赫连昱除了会在门口和墙外徘徊之外，并未有出格的举动，以至于他放松了警惕，以为赫连昱不会翻墙而入。

他可没想到，今日赫连昱便出现在王府内院的墙上，还当着郡主的面，他赶人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左右为难之际，没好气的问道：“赫连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赫连昱没有理会卫屿，视线在萧其姝身上停留了片刻，转而看向萧景初的房间，出口的声音略显沙哑：“姝儿，你爹爹呢？”

“唔……应该刚起床。”萧其姝仰着头，那双像极了赫连昱的眸子闪着光亮，向赫连昱发出邀请：“小爹爹，要一起堆雪人吗？”

听到萧其姝毫不避讳的叫自己小爹爹，赫连昱的心头暖暖的，同时又望向了那紧闭着的房门，不知道萧景初有没有听到，如果他听到了，又该作何感想。他暗自舒了口气，脸上堆起了笑意：“堆雪人？好啊，我们堆一个你爹爹好不好？”

萧其姝连连点头，“好呀！”

赫连昱被小姑娘纯真的笑容晃了眼，一时失神，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从墙头摔落下来，重重的砸在雪堆里。他明明可以手撑着地，但是他没有，因为他他手正稳稳的托着那青花瓷坛。

萧其姝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赶忙扔掉手里的雪球，迈着小短腿扑了过去，上前将赫连昱扶起，红着眼问他有没有摔痛。

赫连昱并未感觉疼痛，反而笑了。他将青花瓷坛放到一旁，从雪堆里爬出来，随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弯腰将萧其姝抱起，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十分亲昵。

看到这一幕的卫屿将头别了过去，不愧是亲生父女，连笑起来眼角弯起的弧度都不差分毫。

疾风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围着赫连昱撒欢，凉凉的鼻子喷着热气，主动将脑地啊靠到赫连昱腿上，胡乱的蹭着。见赫连昱并不理它，于是蹦起来咬着赫连昱的衣袖。

赫连昱伸手摸了摸它油亮的毛发，对萧其姝道：“你先跟疾风玩一会儿，我去看看你爹爹，等会儿再来陪你玩。”

“好，我想和爹爹还有小爹爹一起堆雪人。”

站在门前的萧景初将外面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他拧着眉缓缓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日的赫连昱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难道他是想清楚了，要来通知他，他不打算同他纠缠了吗？

原本因为听到赫连昱声音而有涌上心头的欢喜，渐渐转换成了淡淡的悲哀。贺希夷总说，凡事到最后必将皆大欢喜，如果没有，那就是还没到最后。可他在这段见不得光的阴暗中带的太久了，他苟延残喘，他孤注一掷，他与神明打赌，可最后，还是一败涂地了吗？

萧景初脸上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尽管心知肚明，但还是心存一丝丝期待。

在房门被敲响的一瞬间，萧景初又恢复成了原来清冷的模样，神情转换快速，却又自然至极。

“萧、萧景初，你醒了吗？”门外的赫连昱抱着青花瓷坛，神情有些不自然，小心翼翼的敲着门，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萧景初的手忽的握紧，故作镇定的在炉火旁的小案几前坐下，不发一言。

“那个，我进来了啊。”赫连昱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萧景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说着，赫连昱将门推开，带着复杂的心情走了进去。

萧景初并未看他一眼，只见他从身侧拿出几块香饼，丢入案几上的紫鼎里焚熏，又拿起一旁的暖炉，揭开炉盖，用小火钳夹了几块红毯进去，随后抱在怀中，寻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坐着，方才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赫连昱走到萧景初对面坐下，视线停留在萧景初素淡的容颜上，原本提在心中的一口气忽然泄去了大半，恍惚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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