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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惊雷
齐朔如今只有一颗棋子,却让自己陷入两难。
习诗书礼仪,尊古圣先贤,向来克己复礼,哪怕对部下亦会想他人处境。可唯独楼苡,他只想将他据为己有,只为自己所用,用之无愧,心中甚至有难以言说的骄傲。
故齐朔想让楼苡留在他身边,不分昼夜。而他敢孤身一人前往鸣泽,因为他知楼苡必会来,是楼苡所给之骄傲,让他去相信。拥抱亲吻,或齐朔曾经种种所为,与其言之情难自禁,不如奖赏挽留更为恰切。目的只有一个,留住骄傲。
虽是皇子,可齐朔自幼便被玉妃教诲,“凡事不可输于兄”。
实则除礼乐学识此等与国事相关却难关乎大政之处赢几分外,处处输之。
储君之位,理大政之能者居之而天下安,社稷稳。
齐朔能从何处赢得?楼苡便是。
齐峰思而不得之人,自己可得。自己思而不得之事,楼苡能助。
选贤举能,大道之行。有楼苡一人足矣!更何况楼苡心甘情愿,从无怨言,齐朔生此骄傲,莫不与之相关。
痴心付雄心,以心印心,却非心心不异。偏他们二人皆以心欺心,便是殊方同致。本是异心相付,非显心心相印,不过自欺欺人。
“从前欲留之,从未真心怜其病其伤,顾其生其死。”
齐朔想起自己在鸣泽看见的那个如同被人拳打脚踢过的丧狗般痉挛虚弱的楼苡,那一刻,他自疚尤深。此后凡念及利用,皆有此疚生,故左右两难。骄傲之感也弱了几分,鸣泽之行后,他知楼苡并非天神,亦非无所不能。
“如今我竟变得这般顾虑重重,举棋不定,当纵之。”便是寻常相待,与旁人无所异。
夏雨来前,阴云白雾。
湿热的气候将烦闷黏热犹如一件无形外衣般裹于人身,脱不得,甩不开,纵使宽去外衣中衣亦无用。
“热啊!”
韩琛用折扇扇着风,发丝飞舞,宛若乘风而来。却碰见林泽淡然地坐在树荫下,颊上无汗,也不见如常人般燥红了脸,百思不解,“莫非不热?二爷和楼公子告诉我心静自然凉,你教教我,如何可至此等境界?”
“你在此闭目打坐,心中默念清凉咒,直至热意去除即可。若是未曾好转,便是你未念到位,那你需得念出声,越大越好,以求心静。此法我在北荒大漠时同师父习得,如今已无需高诵,只消默念几遍,自生凉意。”
“你莫不是在戏耍我?”
林泽瞧他不信,便搬出贺商来,不信他,总不会不信贺商,“师父自然不会骗我,我若骗你,岂不有损师父之名?”
韩琛听完觉得有些道理,双腿一盘,两眼一闭,眉头紧皱,打起坐来。可心中越念越热,便开始大声喊:
“热热热,凉来,凉来,清风拂吾,凉意绕吾……”
林泽冲这来来往往眼神诧异的仆人们无奈一笑,拿起韩琛的折扇,扇着风走了。至于贺商从医的名声,名扬四海或声名狼藉又有何关系,他只为楼苡一人瞧病罢了。
暗笑间,恰撞见欲外出的楼苡。着一身绿衣,显得皮肤格外白皙,俊美的脸上瞧出几分烦闷,似要去散心貌。
“公子,您欲出府?”
”他在做甚?”相隔一廊二屋,听得一清二楚。
“说是太热,在那打坐念咒哩!”
楼苡愣了一下,韩琛这声音越念越小,而后韩琛好似恍然大悟,只听他骂道:“竖子林泽,无耻之尤!”
林泽冲楼苡摊了摊手,“这府上怕是暂时待不得了,我随公子一道。”
林泽深感北荒外确实车水马龙,繁华热闹,一路目不暇接。直到至一处府邸,这过往之人才稍微少些。
府邸仅从外看,便着实气派。有一匾额,题“寿王府”三字。门楣高大,朱漆鲜亮,两只守门的石兽栩栩如生,圆瞪着眼叫人却步。
不过这寿王是何许人,怎会与楼苡有交情?
待护卫通禀后,林泽同楼苡一道入府,未曾想府内更是别有洞天。例如假山环绕的小水塘,内有金红黑三色鲤,塘边镶金兽,兽口含明珠吐细水,睡莲圆叶相接,就连汉白玉桥上的桥孔,都别出心裁地雕刻着各式瑞兽。
林泽心想,齐朔未封王,纵使封王,府上也是家徒四壁。这王爷能有此等家业,至少年近不惑。
“王爷,客至。”
进门后顺着仆人行礼而看去,端坐主座之人,不仅年轻,且仪表堂堂,与齐朔有几分相像,剑眉星目,丹唇外朗。比齐朔鼻子稍高些,挺拔更显英武,而齐朔更为秀气。
“这位是?”齐峰不知楼苡身旁怎出现此等貌美之人,找楼苡的性子,若非亲近,不会带来。
“是我堂弟,林泽。来锦天城寻我,吵嚷着欲跟来。少不更事,还请王爷见谅。”
“不会。”齐峰示意身旁站的公子为他们斟茶,笑着说道,“令弟一表非凡,果真是一家人。”
林泽在齐峰面前,竟礼让起来,与在齐朔府上骄横截然不同。楼苡见他面含梨涡浅笑,眉眼微弯亲和地端坐着,心中觉得韩琛骂得好似没错。
“林泽,我与寿王去议事,你且在此候着。”
“好。”
待他们二人走后,方才前来斟茶的公子走近了他,在他旁边坐下,“不知林公子是哪里人士?”
“晔郡。”
“莫非是玉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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