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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为何？”

那少年拱手不下道，

“贱臣可为国卖命，可为民卖命，可为国母夫人卖命，但，不会为王上卖命。”

我与阿然皆一滞。

“为何，出此言。”

“子萧的命是穆商离夫人救的，我，无法替，处死夫人的人卖命，上战杀敌

可以，满门抄斩也罢。我断不会替那蛮夷女子卖命。”

阿然陷入一阵沉默，他双手抚膝沉着首。

良久，忽抬手。

那少年立刻跪下，

“请王上赐死！”

“不不不。”

王上慢慢抬起头，苦笑道。

“这天下，每个人都知道，我负了她。”

少年看着他。

“容臣多言，您失去了上苍送给您最至为珍重的东西，这是您杀孽太重的报应！”

“呸呸呸，童言无忌。”我见这孩子说话愈发大胆。

“不，他说的对，这是寡人的报应，我这双手沾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上苍

收走了我的阿离，这是对我最大的惩罚。我罪有应得，我不珍惜，自作自受罢了。”

我见他起身要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开始心酸。

这是阿离最心疼的人，阿离却用最恶毒的法子惩处着他。

晚间，细雨霏霏。

他坐在亭中喝酒，

“你知道，她临死时跟我说什么吗？”

阿离临死前捅过他一剑，我深知不会有什么好话。

“别想了，想想别的吧。”

他看着我。

“你为君不仁，为子不肖，为友不义。”他接着喝了一盅。

“为夫不忠，为生不敬，为人不配。”他转过脸。

“这江山，是众将士用鲜血铺出来的，你，你，你看看你现在，荒淫无度，

暴虐成性！你！你让我，死不瞑目！”

啪！！！

随着桌上的酒盅碎开，他指尖鲜红的一滴滴液体渐渐晕染开。

“这是我的阿离耗了大半条命打来的江山，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护住它。”

他浑身发颤的抹了把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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