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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唱戏
“富商大贾对盐铁生产和流通领域的控制和垄断经营,获取巨额利润,囤积居奇,‘役利细民’,反而造成我朝财政收入大量流失,引发了各种政治、经济问题。刚才哪位驳斥说毁了太宗皇帝心血的,可否告诉本侯,如今这番就是不辜负了吗?”
哪里还敢有人再开口,他们终于意识到沈浊水何曾是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的一条狗,他是一只老虎,一只巨兽!一只凶兽!他强大到无以复加,忠心耿耿,眼睛冰凉锋利,可以撕毁一切!
“我自西北返京,路上遇见匪盗与富商勾结,势态何其嚣张!究竟是为何各位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他们有铁,铁就能造兵器!悍匪手里有了兵器,有了好铁,就能再有钱,外患还未肃清,内里纷乱不断!长此以往,江山从何稳固!”
沈浊水步步紧逼,把真实摔在每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个一个地把方才驳斥的观点再驳斥回去,句句直插心窝,句句见血。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从例证到引经据典,突逢此况的臣子们哪里是他的对手。迷迷糊糊还要想,这位叱咤疆场的将军,口才竟然这般好吗!
阙铭昇坐在高台之上,甚至于正闲适地垂着眉眼喝茶,仿佛底下剑拔弩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全然当作看不见。
众人这才彻彻底底地心凉,明白这一切是谁的手笔!所谓的“盐铁官营“哪里是临时起意!分明是太子殿下早就看不惯那些尾大不掉的富商,或者说,是与富商纠缠在一起的三大藩王!江南贪污是一个引子,终于惹得这位太子殿下开始拔掉所有人的爪牙,一一收权。
这是一个套,套住满朝文武,全套之外是狼一样的沈浊水,目眦欲裂,獠牙外露地盯着他们。
户部那边的锅却还在炸,向着太子殿下声音朗朗:“殿下!万万不可啊!关内侯此番言语只是解决一时,若长此以往必定会有其他祸患丛生!时间一长,上层参与政策制定和经营的官吏必定会借机浑水摸鱼,聚财敛富!中下层经营者强行把质次价高的盐铁配卖给普通百姓的事情也会频发,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太子一派的众儒众官都已经明白了阙铭昇的意思,一致投向沈浊水等,大声争辩。
沈浊水怒极反笑:“本侯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怎么,还没有开始做的事情就因为以后可能的祸患而废止!只说古人因噎废食,没想户部的人各个都是要饮风喝露,得道成仙的!”
“你!你——”
“更莫要说,大人所说的祸患,桩桩件件,都是出自于官吏自己身上!”沈浊水眸子里浸了冰,没有人敢直视他,与他对视者皆疑心下一瞬他就会上前拧下自己的脖子,“受苦的当然是百姓!因为从头至尾让百姓得利的事情必然会让官吏失利。各位久坐庙堂,不沾风雪,哪肯吃这种亏呢!”
“都说长此以往,官吏会欺上瞒下,怎么,各位现在就是两袖清风吗?”
“你这狂徒!休得胡言!”一位老儒大斥。
沈浊水勾唇转头盯视他,满眼不屑,那人被震慑得后退一步。
“你当你是与谁在说话呢?”
姿态实在是太过倨傲张狂,无人不看他,又无人敢看他,他身上有万丈光芒,也有深黑渊底。他平日里或是温和或是张扬或是吊儿郎当,但从没有过锋利得像一把刀,仿佛剥开皮肉就见寒光。
朝堂之上,又静下来,谁敢触其锋芒。
阙铭昇抬起眼,淡淡道:“关内侯,话说得太重了。”
沈浊水像是被瞬间勒上无形缰绳,浑身戾气未消,人却躬身:“殿下说的是。”
“入列吧。”阙铭昇温和道,移动眸子定在方才发声的人身上,“李卿。”
“微臣在,微臣在。”那人忙不迭地出列。
“我朝想来礼教严厉,等级分明,最忌讳看见越级的行为,你方才是气急了?不觉得有何不妥吗?”
沈浊水高封侯位,自然不是他那等可以口出不敬的。
这语气不重,那人却立刻“扑通”一声跪下,众人为他捏起一把汗。
阙铭昇淡淡抬手:“朝堂之上,赏罚更该分明,毕竟我实在不想看到朝纲紊乱的样子。小惩大戒吧,来人,将人拖出去,杖则二十。”
二十个板子,当着众人的面,落在读书人的身上,不论身体还是心理,都不能说是小惩了。
训练有素的兵卫立刻入殿,面无表情地拖了人就走,被罚的臣子猛烈地蹬腿,踹在冰凉地砖上,也是打方才反对之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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