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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粥

这样的酒馆哥哥，云粼粼心想，自己这个脑子有病还残忍的老哥多多少少有些配不上。

裴瞳最后一次问他：“你确定要救他？你的嗓子和脸，错过了你会一整年都不能说话。还有你的左耳，流血了，好像，你事试试能不能听到声音。”

顾缘君摇着头，在脑海里写下一句话：“听不见，左耳很痛。但，救云水！”

裴瞳尊重顾缘君的选择，但却很不想救这个伤害顾缘君至此的男人。他嫌弃至极地看了一眼云水，最后还是败于顾缘君坚持的眼神。他看得出来，顾缘君是真心让他救治云水的，不是装的。

这个蠢蛋，对什么人都这么好！就算这个混账东西对他做了那种不可原谅的事情，就算他被他害的大半年时间暗无天光，就算他对他做那种事情甚至差点弄死他......他也还是选择了救云水。

只因为，他心里说：“他那么强大，一旦出事，从前得罪过的人不会放过他的。”

裴瞳很想问一句‘那你呢’？你又有什么错？你的错最多就在心软而已！心软，和他口中的‘爱你’，就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经历的所有，虽然我看不到那些龌龊的画面，但我能感受到那你的痛苦。所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都到这样的地步了，你的选择还是救他？

在你脑海里我看到的全是你对他的恐惧和厌恶，你怎么会喜欢这个人？你不会，可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裴瞳很不理解，他心疼顾缘君。

顾缘君太温柔了，对他是这样，对云水也是这样。但他错就错在温柔而不纵容，他不知道自己的温柔再那个畜生眼里就是爱，他那种禽兽不如的变态的爱没人承受的住！

想再多也没有用，裴瞳几乎耗光了自己的异能，却救了个连他都恶心的陌生人。

治完后，裴瞳便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云水还没有醒来，云粼粼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顾缘君留下让他照顾云水，还是带他远离这个对他而言危险的人。

顾缘君却立马给出了自己的选择，他从床上起身，脚上的凌虐痕迹似乎也不是那么恶心——起码不是云水做那种事情弄出来的，他虽然觉得痛，但并不屈辱。

他本就瘦弱，再加上被绑架的三天里只进食了一颗柠檬，坠海的后遗症让他大脑恍恍惚惚，整个身躯沉重的要命。

但他还是毅然远离云水，吃力地扛起矮他一个头还多的裴瞳，带着他去另一间房间休息。

就算云水现在昏迷不醒，就算现在自己要杀他他也毫无反抗之力，就算这样，顾缘君还是怕他。

两个昏迷的人睡了足足三天才醒过来，云水醒了后没敢睁开眼睛。他已经从云粼粼口中得知了他眼睛恢复的事情，他不睁眼，只是因为顾缘君不在身边。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吗？”

云粼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云水长叹一口气，将身子侧过去，说：“说得出这样的话，这才是他。顾缘君......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就这么让我念念不忘？”

明明，你什么都没做，却偏偏霸占了我的心。你才是那个强盗，一个什么都没做错，甚至是那么无辜的强盗。我是那么卑劣的受害者，缘君，如果有一天你的世界里将不在有我？是否还会偶尔记起我？没有那些糟糕的回忆，我只求你能偶尔记起云水这个名字。

那时候，希望你不会感到恐惧。

云粼粼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哥，要不要我告诉酒馆老板哥哥一声。我跟他说......”

“不用，什么都不用跟他说。粼粼，我这样的病，有被治好的先例吗？”

云粼粼不敢开口，精神类疾病本就无法估测治疗。更何况云水这样的病症她简直闻所未闻，他是个例。

云水轻轻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粼粼他在哪里？”

云粼粼扶着云水站了起来，才不过短短一段时间的失明，就让他感受到了光的可贵。他有点贪婪地看着眼前的景色，那窗外的绿影依旧是那般熟悉，只是他身边的人却越走越远。

本来，本来就是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得到过，现在远离，也是理所应当的。

活该，都是他活该，再怎么痛苦都是罪有应得的，他没理由辩驳。

云水走出房间，推开一楼的那扇门，里面的人还躺在床上。让云水松了一口气的是，他的床边空无一人。

见此情景，跟来的云粼粼也松了一口气。要是老哥看见酒馆哥哥在这个臭小子这里，说不定会直接暴怒，然后又在失去理智和智商的情况下做出些什么别的伤害他的事情。

云水心里的庆幸远比云粼粼想象中的要多，他走进去，问裴瞳：“什么时候能为缘君治病？”

他不喜欢废话，尤其是关于顾缘君的事情，他一秒钟都不想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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