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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克，台球比赛的一种玩法，要求按照一定的顺序击球入洞，星剑并不陌生。

“就像计划的名字一样，我们的宇宙是一块儿巨大的桌台，宇宙中的行星，就是定位在桌台上，有着各种标号的台球。我们只需要设置一个白球，让它按照既定的路线依次撞击相应的颜色或者号码球，清理台桌，击球入洞。这就是『斯诺克』计划的全部。”

方朝阳说完，安静地看着星剑。

听上去简单极了，不是吗？

但是星剑却缓缓瞪大了眼睛，他慎重地看向方朝阳，问着：“桌台的范围有多大？”

方朝阳微笑道：“你能想象多大，就有多大。”

“那颗逆行的行星……”

“挡在白球前进的轨道上了。”

“目标球是什么，虫族？海盗团？还是……”

这次方朝阳没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星剑从那双眸子中读出了答案——方朝阳也不知道哪些行星被选进了目标球。

“这是……星际联邦做的？他们为什么……”话说到一半，星剑止住了。

刚才方朝阳已经告诉他答案了。“权力”和“利益”。

也许是长久以往在战场厮杀，他们这些军人都有了一种固化的思想——他们为之而战的一方，就是正义的。他们是在“保护”自己的国家不受侵犯，但却没有细想过，假如，战役是自己的国家发起的呢？

听方朝阳描述，『斯诺克』计划从二十年前开始筹备，精心布置，一定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而身处军方高层的他，居然一点都不清楚。

他看向方朝阳。

是了，因为他姓方，是那个叛变了联邦的方朝阳的儿子，所以无论如何，这个计划都不会让他知晓。

心一点点沉到谷底，下一秒，星剑突然意识到另一件重要的事。

假如，面前这个方朝阳是他的记忆体衍生出来的人，就不该知道妻子的死或者『斯诺克』计划这些不存在于他脑海中的事情。可是，这个男人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打破星剑的认知。

方朝阳站起身，朝着星剑走了过来。

“你不是我记忆体的衍生？”星剑不由自主地后撤一步。

方朝阳站在他面前，逆光向他伸出手。

声音轻且温柔。

“小默，爸爸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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