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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没有自知之明，他们哄我，宠我，我从未深思缘由，也从未怀疑目的，我对他们给我展示的一切都深信不疑，奉为真理。

可现在我已经知晓了——

天若给予，必先取之。

这世上从来没有毫无缘由的好。

所以，他们到底图谋我什么呢？

他们蒙住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耳朵，教我的眼是瞎的，耳也半聋，所见所闻皆是他们想要我知道的。

我就这么一无所知的向前走了十四年，鬼迷了我的心窍，迷雾遮掩了我的视线，欣然自愿的踩上荆棘铺成的路，直到尖刺划破我的肌肤，鲜血浸透我的衣衫。

我在剧痛之中惊醒，睁开眼睛。

可他们还是要捂我的眼睛，教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不清前路，不知道前方到底是荆棘还是泥沼，可我后路断绝，已无安身之地，我只能在无望中前行。

“为何，”我无端端地感觉冷，心神乃至肉体俱是彻骨的冷。

我冷得发颤，齿关也在颤，我直直望向凌玄，妄图看清他的每一抹神情变幻，很慢又很清晰地问道：“为何是我？”

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凌玄略微垂下眼睫，深深望我，眼神波动变幻不定，仿佛有很多话要同我说。

可那终究只是我的幻觉，他始终是那个寡言少语的凌玄剑尊，惜字如金，我等了许久，最终他只吐出两个字：“凌瑄。”

我怔愣了片刻，并没明白其中联系，随即我便反应过来了，凌瑄……原来是为了凌瑄。

凌玄说这些是我应得的，是因为我剖骨治好了凌瑄。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气氛一瞬冷凝下来。

我心中微起波澜，轻声道:“他恢复了？”

凌玄几不可察地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见他目光死死盯着我，猜想他或许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反馈，便抿了一下唇，在脸上挤出一个生搬硬套的笑容，淡淡庆贺他道：“恭喜剑尊大人，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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