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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把她当奶奶了,她倒反倒像奶奶了。”姜玥又笑,然后拿出手机翻了翻,递给邹鹭。
屏幕上是一张合影。
几个女孩子的合影。二十几岁,四十几岁,六十几岁,七十几岁的女孩子,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眉眼弯弯,冲着镜头笑咧开嘴。
“那次你说要奶奶的老照片,我后来又回家去找了几张——这是去年中秋我去看奶奶的时候,大家一起拍的,在我的旧手机里,”姜玥点着照片说,“那个是护工,奶奶旁边是她的姐妹团。”
“……这个老太太也是你奶奶的姐妹?”邹鹭指着照片上一个头发花白的高个老太太说;对方笑嘻嘻的,露出一颗闪亮亮的银牙。
姜玥看了看:“对呀,这是刘奶奶,和我奶奶差不多同时进的养老院。两人是老姐们了。”
邹鹭“噢”了一声,又把照片上的人一个个看过去,看她们不再年轻但容光焕发的脸,不再纤细但依然干净得体的手。
她也看到那个馋嘴老太太了,即便在拍照,嘴里还是嚼着一块桂花糕。
“我觉得……那条围巾,确实是你奶奶织给你的,”邹鹭说,“不过,不能完全算是她织的。”
姜玥抬眼看她。
邹鹭又从旁边的纸袋里拿出那条围巾——柔软,蓬松,色彩搭配得温柔明快,针脚也整齐又细致,实在是件手工佳品。
邹鹭轻轻摸了摸上面的纹路。
当初在跳蚤市场,她之所以觉得这条围巾有些异样,因为……这上面似乎凝聚了很多不同的能量。
对于一件来自长辈的手工礼物来说,上面残留的能量太多太杂;但看到那张姐妹团合照之后,邹鹭就明白了。
她认出了那几双手。
“这是你奶奶和她的老姐妹一起给你织的,”邹鹭说,“她们给她挂好线,起好头,教她怎么挑针走针……但你奶奶学不会,于是大家凑在一起,一边教,一边织。”
织完之后,让刘奶奶戴上试了试。她露银牙的笑脸也留在了这些记忆碎片中。
“可能你奶奶对她们说过,不想让你觉得她什么都不会,怪丢人的——所以她们都告诉你,这是你奶奶亲手织的,”邹鹭说着,把围巾抖开,铺平,“你看这里——这排线虽然也很整齐,但看得出来,和前后的手工存在一点差距。毛线也磨光了点,大概是拆了又织织了又拆……我想,你奶奶自己织的应该是这一块。”
姜玥望着那一小块毛线,眨了眨眼。
邹鹭还要说什么,指尖突然又是一刺,脑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样貌——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年纪,穿了一身老派的中山装,脸庞白净,眼神和善,嘴角还带着笑,朝自己点了点头。
邹鹭又看了看姜玥——她的眉眼间有些相仿的影子。
“你放心吧,”邹鹭说,“你奶奶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会被那种人欺负的——你爷爷也在天上守着她呢。”
姜玥又望她一眼,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要是还不信,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可用。邹鹭默默又把围巾收进纸袋子里,往姜玥那一推:“这个,要不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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