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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后来又见过她吗？”邹鹭问。

柳老师摇了摇头。

“那之后，我就开始有意识地搜集这方面的资料，”柳老师说，“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关于民俗学的论文都发表了许多，却一次也没有再见到她。”

邹鹭垂眼朝桌上一望——柳老师拿的那几本旧杂志都是人文社科类的读物，封面上的标题大多关于古代文明，民间传说；其中一本被压在下面的，封面一角还露出一个名字，“柳林浩”。

邹鹭想了想，又问：“如果纹纹真的是去了平行空间……你觉得她还有机会回来吗？”

“所以你确实见过她？”柳老师反问道。

邹鹭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不过——”

“啪嗒”。

有什么小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邹鹭低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

——是那个小鹦鹉。

是周鸣送给她，她又转手给了纹纹，在纹纹跑走后，便和她一起失去踪影的小鹦鹉挂件。

那天晚上收拾场地的时候，邹鹭还特地留意过，排练厅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包袋里也没有，所以她猜测是应该被纹纹带走了。

“怎么了？”柳老师问了一句。

邹鹭弯腰捡起那个小东西，屏住呼吸，飞快地四下一望——没有，没看到花裙子小姑娘。

但这东西不会平白无故地突然掉下来。

邹鹭马上拿出自己包里的本子放到桌上，翻到空白页，又拧开一支笔放在旁边。柳老师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坐直身体，朝这边凑近过来。

一开始，是空白的安静。阅览室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然后，水笔动了一下，笔杆一点一点地倾斜着立起，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牢牢握住。

笔尖抵在了纸面上。

水笔慢慢地挪动，写出的歪歪扭扭的黑线仿佛蠕动的小虫。邹鹭看着一笔一画在纸上慢慢成形，下意识地跟着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

——“林，浩，哥，哥”。

“……纹纹？”对面的人也忍不住开口了。

这话刚一出口，本子上突然绽开一滩水迹，紧接着又是一滩，又一滩……刚刚写下的字也被洇成一圈圈的墨痕。

——是那个看不见的小姑娘正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纹纹，你还好吗？你现在就这里？”柳老师抬头朝周围望去，又朝面前的空气挥手——但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水笔挪动了一下，在一块还没被打湿的纸面上写——“坏人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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