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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雾看也不看侯瑟，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扶起略微能够动作的候光明，见其方才已经涣散的眸子在慢慢聚焦，祁雾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与候光明无关。

要说候光明最大的错误，便是生下了侯瑟这么个孽障，并对侯瑟的所作所为频频于心不忍，所以，才酿成了现在这样的大祸端。

将候光明扶起，祁雾轻声：“怎么样了？”

“谢谢太子殿下...老臣已经无事了...”候光明慢慢地摇摇头。

“没事就好。”说罢，便将候光明扶到了府内的床上。

候光明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

他的腹部深深地凹了下去，隔着宽大的官袍，都能看到他的肋骨，想必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关心他。

“侯老爷，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本太子先走了。”祁雾轻轻叹了口气。

刚转过身，只听身后的侯光明用他微弱的声音替侯瑟一遍一遍地求情。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能不能——能不能放瑟儿一马？老臣曾经答应过瑟儿的母亲...要让他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

“老臣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老臣如今回来，也只是为了看着他，不让他再惹出祸端...”

“老臣没想到，还没等老臣回来，他便得罪了太子殿下...”

说罢，便又挣扎着爬下了床，对着祁雾的背影，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老臣知道...瑟儿哪怕千刀万剐都不无辜，甚至应当株连九族！这些...老臣都知道，但老臣还是想斗胆请求太子殿下...”

“求求太子殿下...求求太子殿下...原谅瑟儿...”

说罢，头颅沉沉地磕在地上！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明官，这样富有尊严、有所底线的好官，如今，却为了他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跪在地上磕头。

祁雾背着手，半晌，紧紧地闭上眼睛。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请侯老爷...”

“莫要让本太子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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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这句决绝的话，不再给候光明任何机会，两人出了府。

祁雾面色沉沉。

本想直接离开侯府，却又气不过侯瑟的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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