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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叶悠将写好的方子放在一边等待墨迹逐渐干透,祁元修走了进来却迟迟没有说话,便知道他心情不爽。
有时候,了解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只是眼神,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就能够表达了这个人的一切。
“是不是事情不顺利?”
她嘱咐过祁元修,不到万不得也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杀人,只不过如今从祁元修的表现来看,显而易见的结果是,希望通过律法来严惩黄培虎的可能性应该是彻底破灭了。
“那个该死的县令,拿了朝廷的俸禄却不行忠君之事。竟然为了一个知府的小妾,想要试图为黄培虎这个狗东西遮掩罪名!”
祁元修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楠木的桌面上,脸上的怒气和阴翳有着几分修罗之貌。
秦叶悠走上前,轻轻的握住了男人的手,眸若秋水:“再等等看好不好?再等等看,倘若县令真的不能秉公执法,那我们就直达上听好了。”
她只要一想到当初是如何在那个皇宫的权利漩涡里挣扎着逃出来,而如今却要去借用皇权的权柄才能来解决面前这局面就有些排斥。
她是现代人,骨子里没办法接受人竟然被皇权划分为了三六九等尊卑贵贱。所以也不愿用自己的权势是强迫别人。
可是让秦叶悠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黄培虎被县令关入大牢的第二天,一封从禹州知府传来的信件被递到了烟阳县令的手中。
这个已经近十年坐在县令位置没有挪过屁股的人开始站在室内来来回回的徘徊。
于是在次日,秦叶悠收到了来自烟阳知府的裁决:“烟阳医者秦叶悠系诬告黄培虎杀人下毒,其目无律法诬陷他人实为对我朝律令之大不敬,但是因其救治烟阳疫病有功,便着秦叶悠赔偿黄家一千两银子,以示悔过之心。”
“你说什么!”绿萝率先怒斥道:“你们县令是傻子吗?黄培虎都自己承认了自己下毒诬告,为什么说是我家主子诬告他?他是谁啊他,他配吗?”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的县衙府兵刷的一声抽出了腰刀蔑视的怒斥道:“大胆!你一个小小奴婢竟然敢随意议论县令大人!”
绿萝瞥了一个白眼,说道:“议论?哼,我不光敢议论他,我还要说这个县令可真是见钱眼开的睁眼瞎一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吏治之中多了这样一个县令……”
话还没说完,却被匆忙赶来的婉儿一把扯住。这个绿萝,本就是个单纯直心眼的人,若是今日再说出什么话给主子留下来了话柄,那才是真的护主不力了。
婉儿用眼神示意绿萝闭嘴,而后冷厉的说道:“你们家县令到底为什么而裁决出来一个这样的结果,想必他是心知肚明的,既然是如此那么便请回吧。”
婉儿生硬的行了一礼之后,其中一个官兵叫到:“废话少说,我家县太爷就是让我等将秦叶悠的赔罪银子拿回去的。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叫哥儿几个等得久了,你家医堂也就不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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