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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陆酩眸色更深，恰此时，一名苍梧铁骑飞马驰到，风尘仆仆的样子当是赶路甚急。

“启禀侯爷，您让我打听的事已有眉目。”铁骑逆着风，朗声回道。

陆酩踱了两步，折回身在符离岸面前停下：“你随我来。”

回到园中，符离岸一身骑装不及换下，就被陆酩带进了北院书房。

宫人皆已屏退，铁骑跪在地上回：“末将按照侯爷的吩咐，将御医当日留在府里的诊脉记档拿给了民间苗医，他透过脉象一眼认出，公子体内残余着的，是蛊毒。”

符离岸面色发白，不经意把指尖掐出了红痕。

“继续说。”陆酩声线压得更低。

铁骑道：“凡中此蛊者，倘若驾驭无能，必使心脉受损。拖延日久，恐将危及性命。”

听见他说“危及性命”四字，陆酩心口忽而轻颤。

还不等那震颤变成痛惜，只听铁骑又道：“但此蛊尚有一用，便是能令宿主的容貌发生变化，江湖上有些道行的人都拿它作易容丹使。”

陆酩呼吸一紧，没在意使得额角青筋乍现：“易容丹？”

他将视线移向侧旁的符离岸—一派沉默中，那人垂手亦垂首，低眉顺眼的样子不改旧日温顺。可如今在陆酩看来，这似乎更像是无言的逃避。

他示意铁骑先退下，再张口居然是先替自己解释：“那日御医替你把脉，瞧出你已中毒多时，他能耐有限分不清是何种毒，本侯这才着人去民间寻访高人。”

符离岸不抬头也不应声，仿佛一尊漠然伫立的石雕，难得动情。

陆酩就是在这样的冷漠里，逐渐消磨掉三军主帅引以为豪的耐性。

他忽然抬手捏紧符离岸的下颌，逼迫他迎接自己的目光：“有时本侯也觉得自己混账，阿离就是阿离，为什么要将你错认成他人。”

声音因为压抑而渐趋喑哑，“可本侯今天才发现，自己简直错的离谱。”

符离岸与他平静对望，眼中深不见底。

陆酩沉声问：“你做这些，可是在有意模仿子崧？”

“是。”

他的坦然令陆酩为之一怔。

符离岸一双含情眼此刻不再含情，透亮中掺了些许陆酩看不懂的喑惋，他轻轻道：“当日我受人戕害，自知解毒无望，想着能在容貌上贴尽先生三分，却也不是坏事。至于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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