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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坦然令玄五一阵错愕,符离岸却恍若未见,将笸箩搬到有日晒的廊下,说:“晚上我要出去一趟,替我备两壶琼花酿。”
玄五没追问缘由,只是打量了符离岸的侧脸片刻,蓦道:“公子体内蛊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若要换回从前样貌也未尝不可,我听您的意思办。”
昔年余毒加上晏平的那一剂药,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幸而这三年间药浴不停,他的身子总算见了点起色,符离岸闻言想了想,说罢了,“何苦再费那许多周折?”
“费些周折倒没什么,”玄五道:“就怕您的样子被人瞧见,又不知得生出多少风波来。要知道,盼归亭里莫太傅的像被多少人瞻仰过,纵使三年过去,世人皆已忘了公子岸的模样,但凭这眉间七八分的相似,要认出您也并非什么难事。”
盼归亭为溧阳侯顺安四年所建,正在虞国往来北周必经的官道上。八角翘檐如翚斯飞,中有一座与人等身的青铜塑像,观其眉眼、再看亭名,不难猜出此亭此像乃侯爷专为纪念心口月光——莫如归所作。
符离岸意味不明地笑笑,没有松口,只道:“这样就很好。”
傍晚时分来了几个病患,符离岸看完脉把人送走,已是暮色四合。
阁中除了符离岸还剩一个小伙计,至于玄五早已跑得无影无踪,符离岸对此无奈又习以为常。
百里阁真正意义上的老板是玄五,百里是他未入暗影台前的姓。奈何此人平生不知志气为何物,寻常指着符离岸坐镇,自己则乐得做个甩手掌柜。自打妻子难产离世后,他除了一心拉扯独女外,便是打着行医的幌子满世界斗唇合舌。
符离岸清楚他是什么德性,也不计较,帮着小伙计料理完铺间琐事,套上外袍正要出门。
“公子,等一下。”
小伙计在身后叫住了他:“掌柜的吩咐我提前备好琼花酿,还有一碟蟹壳黄,让公子出门前提上。哦对了,掌柜的还收拾了一包东西,说是故人遗物,也让公子放在食盒上一并带去。”
符离岸接过食盒,唇角微动:琼花酿,还有蟹壳黄,都是从前玄三的心头好。玄五那家伙看起来粗糙,实则该记住的事,却是一件不少。
玄三的墓设在城郊一里地外的青溪河滩。此地僻静,人迹罕至,踏月而来,只闻淙淙水声。
符离岸靴底趟过浅溪,湿了衣角,他站定,须臾无话。
玄三的墓只是座衣冠冢,当日他在太庙揭穿了外戚罪行,突然发难,举剑杀了穆安公,而后又调转剑锋,朝最上首的淑太妃径直刺去。
若非临近的溧阳侯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擒住他的剑锋,淑太妃,这个虞国朝堂最尊贵的女人,只怕就要血溅当场。
尽管陆酩旋即抽出侍卫的佩剑,反手结果了他,但淑太妃事后依旧气愤难平,下令将此叛贼枭首示众,尸身则扔去乱葬岗喂野狗,决计不肯给他一个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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