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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三千皆自苦(一)
适才还如蜩螗沸羹的园中陡然寂了下来,霍瞒手里还提着他为裴丰宁猎来的聘雁,符离岸第一次在霍小将军脸上瞧见怔然的神色。
“你说什么?”
侍女的身条略有些眼熟,符离岸透过高低掩映的疏枝望过去,很容易将其与昨日假山后的那名女子联想起来,他依稀记得那女子名唤“璞烟”。
璞烟说完便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晕了。几个婆子赶忙围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揉胸口的揉胸口,一通忙乱后好容易把人救过来。璞烟发丝皆散,望着霍瞒泫然道:“姑爷,郡主,郡主她被人害了呀!”
霍瞒久未醒过神来,四面红帐衬得他眉间似仍有喜色,双唇却在璞烟的啜泣声里渐渐苍白如纸。
须臾,他抬手掀翻身侧的喜鹊登枝挂屏,踩着满地碎片疯了似的跑向郡主所在的小院。陆酩低呼“不好”,抄起架上的斗篷递来,符离岸会意,接过手说道:“侯爷先行,园中万事有我。”
原本象征着喜庆寓意的屏风早已是一地狼藉,符离岸不为破镜伤神,他绕到那侍女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姿势天然带着一股威压。
“璞烟?”
裴丰宁的尸身在东南角的轩云阁被人发现,此处常用来举行大婚祭典,平常门庭冷落。若非璞烟晨起不见郡主踪影,四下寻觅而来,只怕尸首还要在此停上几日。
才进外堂,郁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密密地渗透肌理,使人感到一阵恶寒。再往里走,饶是见惯生杀的溧阳侯也不禁遽然变色。
阁中无窗,周遭明亮亮地点着灯烛,打在四壁虞国先祖的画像上,光影忽长忽短,营造出幽秘诡谲的氛围。裴丰宁仰面卧在祠堂中央,双手交握胸前,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如果不是身首异处的话。
裴丰宁不仅被人杀了,还被人斩下了头颅,血沥沥供奉在先王的牌位前,目自睁大,秀眉底下是惊惶还是痛苦,已经不得而知。
霍瞒眼见心上人如此惨状,喉头倏然一大动,打了个趔趄,险些没站稳滑跪下去——然终是被一双手稳稳地托住肘侧。
“侯、侯爷,阿宁她......”霍瞒面无人色,唇齿颤得就快咬不住字了。
陆酩形容严峻,支撑着霍瞒不倒下,侧首沉声问:“知会囹狱来人了吗?”
霍府管家心惊胆战地走上前,一眼不敢往旁边看,低头回说:“刑部今日休沐,仵作还得往城中请,一去一回怕是要耽误不少时候。”
“荒唐,”陆酩轻叱,“开春休朝的日子早已过了,这时辰寻不到人,岂非他刑部尚书擅离职守!”
管家唯唯诺诺不敢答,陆酩克制了一下怒气,问他:“老将军可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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