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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离岸说话时眉目淡然,不时折过身去把银剪放在焰上炙烤。陆酩只要稍稍挪开视线,就着昏光便能窥见那令人赏心悦目的侧颜。
他留意到,公子白天被截断的衣袖已经换了,照旧露出白净纤韧的手腕。陆酩若有所思,其实那腕未必像自己想的那般易折——公子既能在衾枕波荡间被他怂恿不坠,此刻也能握稳为自己疗伤的剪。
符离岸数年前曾说过,盼着有朝一日与侯爷比肩——无论话中藏着几层情意——陆酩相信,这时候的他俨然已经做到了。
“侯爷?”
陆酩醒了神,见符离岸捏着绷带两头探询地看向自己,一扣还差最后的穿堂入舍。陆酩噙了笑,握着他的手将那个结完成,并不急于松开。
“人心险恶至此,本侯四面楚歌。”陆酩一本正经地喟叹,猝然把人带到膝上,以禁锢的姿态环抱住,只放任他一只手的余裕,“公子救我。”
“......”符离岸瞥了侯爷一眼,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说:“侯爷是干城,会怕眼前这点小风小浪?”
陆酩眯了眼,拇指灵活地贴着他脊背上滑,轻轻按住后颈那片滑腻生温的软肉:“也对,凭他哪片浪,都不抵公子扑得本侯腰眼发麻。”
符离岸忽然发现,几年未见,侯爷的唇舌功夫似乎胜过从前百倍。
各种意义上。
喘息声随风起止,两人分开时犹有银丝勾连,符离岸眼角余着丁点儿红色,像吃醉酒似的旖旎。适才贴得近了,他从陆酩脸上看到一抹凝重,知道侯爷早把利害看得十分明白。
“设局之人不只要在名声上败坏本侯,”陆酩抱着他,稍顿有顷,沉声道:“安烈王从一开始便是出任嵊州的不二人选。”
符离岸明白侯爷的意思:“嵊州,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何止难啃,嵊州边地,旧贵族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或将连累整场变法功败垂成。惟其如此,才要裴恩光这等盘桓北周多年,又足够砥节守公的老臣相执牛耳。
然则郡主一死,侯爷的苦心绸缪顷刻间便付诸东流。
“除了裴公,总还有更合适的人选。”符离岸心中思忖,嘴上慢道,浑然不觉侯爷的指腹已从颈后又一次绕到了那颗喉间痣上,“虞法料民,倒也不必用那些怀柔手段,苛症下猛药,未尝就行不通。”
摩挲的动作一顿,冷香与那冷酷的话语相互杂糅,陆酩还以为自己拏着的是块寒冰。
沉默延宕片刻,符离岸终于察觉了颈间的异物感,抬手去碰时,冷不丁被陆酩一把捉住:“阿离对变法一事,属实上心。”
符离岸愣了下,旋即安之若素地笑笑,说:“故国弃我如草芥,草芥无忘报春晖,仅此而已,侯爷当信则信。”
陆酩逆着光,微微眯起眼眸,他知道这绝非符离岸的心里话,至少不全然是。
他作势掂了两下符离岸,话题一转道:“前两日就想说,几年不见,公子怎么瘦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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