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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

雨泼成帘。

后园的嘈杂声便在此时越过墙头，隐隐飘了进来。

“启禀侯爷，霍小将军，畏罪自裁了！”

这注定是个无眠夜。侯爷赶到关押霍瞒的柴房时，廊下闹哄哄地挤满了人，霍府管家在门外急得直打转，几次作势要往里闯，都让门外把守的官差拦了回去。

陆酩留意了下，发现院中看守已从禁军撤换成刑部官差——看来，淑太妃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循规蹈矩地办了霍瞒。

“侯爷！”里外都是刑部的人马，消息传不出去。管家正自心火乱蹿，见了陆酩当下扑过来，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求您救救我家小将军，这些人存心要取他性命啊！”

陆酩稳住他，俯首问：“好端端的，怎么就自尽了？”

“天晓得！”管家满头大汗，“子时刚过就有看守的人来报，说将军服了毒，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老奴要带人进屋查看，这帮杀千刀的生是拦着不让。您赶紧想想法子，再耽搁下去，将军这条命可真就悬了！”

服毒？陆酩眉心一动：阿瞒从无用毒的习惯，不会随身携带毒药。若非他一早蓄了死志，便是有人暗度陈仓。

但眼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陆酩撇下管家，阔步走到官差面前，端起袖简短道：“放行。”

官差个个挎刀而立，然对上两手空空的溧阳侯，气势上照样矮了一节：“回侯爷，奉大人之命，罪臣霍瞒负有命案在身，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探视。”

“咣当！”

谁都没有看清侯爷何时出的手，官差腰间佩刀转眼便落到他的掌中。陆酩拇指抵住刀鞘，薄刃勒在了对方的脖颈之间。

“本侯好话不说二遍，放行。”

官差在侯爷犀利如刀的逼视下，战战兢兢地让出一条道。陆酩抬脚踹开门，果见霍瞒横在杂草堆上，手里握着郡主去时戴的那支簪，气息奄奄。

“能救吗？”

符离岸不等侯爷吩咐，动作熟练地将一色用具摆在地上铺排开，头也不抬道：“人都出去，我尽力而为。”

四方庭院很快安静下来，人群散去，只有窸窣的落雨声不绝于耳。

符离岸屏息静气，将一根牛毫粗细的银针缓缓旋进霍瞒心口大穴。适才来人秉持的火烛还留在房中，强光刺得眼眶发酸。他对此颇感不适，却也只能忍耐，不多时鬓角便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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