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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离岸站在栅栏外,脚尖点住齐蘅倒下时失手跌落的酒杯,淡声说:“是你补了那一刀。”
齐蘅背抵墙角,腹内翻江倒海的绞痛渐渐蚕食着他的意志,他伸颈,喘着粗气问:“你、你往酒菜里、下......下了什么?”
“下了什么?”符离岸坦然地说:“当然是让你向郡主谢罪的药,伸头一刀,未免太便宜你了。不要试图求救,这里是死牢,没人听得见你的呼救。你每挣扎一下,药性就会发作得更猛烈一些。我要是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思量自己的罪过。”
齐蘅汗如雨下,他揪着手边稻草,不再直视符离岸的眼睛。
“我,我没有杀她,是太妃动的手!”
“可她临死前看见了你,”符离岸步步紧逼,“郡主向你求救,你非但视而不见,还将刀推进了她的心脏!”
“不,不是我干的,是太妃……是太妃……”
齐蘅形色已近疯癫,符离岸还要冲破他最后的防线:“为什么,就因为郡主说她还想再见少将军一面?”
“是,我为阿宁九死一生,好容易回了虞国,可她,竟然要与别的男人携手到老!临死都忘不掉他!”
齐蘅猛地抬头,面目狰狞:“她说过此生与我一心,佛祖跟前许的愿,她说忘便忘,如此淫娃荡妇,我不仅要杀她,还要割下她的头颅,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谢罪!”
“还有霍瞒,他也该死!要不是他,阿宁怎么会沦为刀下鬼!他们都该死!”
符离岸垂首端详着齐蘅逐渐昏乱的神色,眉间一闪而过深重的厌恶,此人疯了。
“郡主从来没忘,”符离岸迅速掐断了他的声音,冷冷道:“而是她许愿一心的那个人,早就死在了关外战场上。”
“她该死,是她负了我……”齐蘅眼神涣散,两手徒劳地向半空抓着什么。
“少将军宁可枉死也不肯说出阁中见闻,为的便是保全郡主清誉……而你,真的不配。”
符离岸说完再不回顾,余声徘徊在空荡荡的甬道,像极无常的足音。
水雾氤散开,一时间两人皆都沉默,四下俱寂里只闻窗外冷风飒飒。
“寸相思嘛,”不知过了多久,符离岸趴在桶沿,眼眸半阖地说:“一寸相思一寸灰,是要把人挫骨扬灰的狠绝,钩吻草和白骨伞怎么比得上。”
陆酩自水中捞发的动作一慢,水珠顺着发尾打湿了指尖,他凝声道:“真是公子手笔。”
符离岸没打算瞒他,说:“临阵脱逃者死,便在虞法中也是一样的道理,侯爷想说我做错了吗?”
陆酩放下掌中青丝,任发梢悠悠漂荡在水面上,如点墨浸开。
公子背对着他,几年不见,依旧白得出奇。只是他的背上已不见旧日伤痕,一身肌理像是经历了脱胎换骨般焕然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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