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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
陆酩头重脚轻,雪风扑面犹如刀割,失血却延缓了痛觉,让他麻木中一点一点虚弱下去。
那教众带着哭音在耳边呶呶道:“山松先生受了点伤,公子怕他有事,已经护着他先行一步了......”
声音入耳仿若隔世,眼前的雪片也变成一道道暗影,像极那年残冬时节的凤凰枯枝,只独嘲讽他一人的深情。
陆酩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在凤凰花树下错认公子时,符离岸那缱绻的眼神一样也是越过他肩,落在了枝头上。
公子不在乎孤身陷阵的侯爷生死几何,他只要他的先生安然无恙。
天地间纷纷杂杂的暗影一股脑涌入眶底,陆酩眼一黑,失手掉了惊鲵,人也栽倒在雪地上。
“公子。”
玄五跨门而入,摘了斗笠挂在架子上,顺手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猛灌了两大口。
符离岸翻看着敞架上的兵书,也不抬头,只问他:“事情都办妥了?”
玄五抹了把嘴,说:“粮草都送到了,苍梧军受困三月,霉粮都紧着作战部队吃,难怪侯爷要亲自带人劫道,周王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符离岸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瞧了他一眼,玄五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跟谁说话,作势拍嘴道:“我不是那意思。”
符离岸阖了书,指腹在边缘摩挲着,淡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玄五嘿然一笑,半刻问:“太傅,哦不是,山松先生还没醒吗?”
“醒了,在沐浴。”符离岸走到案前,换回白衣的公子不复下令点火时的果决,他抬袖研墨:“先生不惯闻死人尸气。”
玄五踌躇了下,说:“公子不觉得,此番再见先生,仿佛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吗?”
“......什么?”
玄五快走几步,道:“太傅大人与七年前相比,待人接物似乎冷淡不少,对公子也不如从前放心。若不然,这次也不会执意随您出来。”
符离岸手势一顿:“先生是心系我的安危。”
玄五耸耸肩,只好说:“各花入各眼,凭公子怎么想吧,我只想提醒一句,人心如苍狗,凡事多掂量些总没......”
符离岸忽然低头清嗓,打断了玄五口无遮拦的话语,随即道:“先生。”
屋外风雪大作,盖住了门帘掀动这样的小细节。来人正是相传早已离世,而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山松先生的北周罪太傅,莫如归。
他身形修长,气质丰文,须眉韵态间都是锦绣丛里浸淫久的骄矜。他站在屋中,烛气不敢近身,像是生怕亵渎了这份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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