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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视线移到药箱上,没等他发话,守在外间的来安突然不管不顾地扑进来,动作粗鲁地扯住他的衣袖。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陆酩展身向前,摔开那只不守规矩的手,寒声道。
来安只看一眼这人,脊柱便蹿上森森凉意,他强撑着说:“夫人用药都由药鼎先行试过,无凭无据的,怎能任你一个小小游医乱来!”
“药鼎?”陆酩皱眉,“那是什么?”
符离岸眼睫急扇几下,似是唤起了极不愉快的回忆。他的语气变得异常生冷:“官宦人家用来试药的……人。因有些药性子生猛,怕与患者体质抵牾,反而加重病情,所以要用人先试。”
说起来轻描淡写,但符离岸迄今忘不掉,猛药用在好端端的人身上,那滋味有多么煎熬。
原来只是试药而已。陆酩迈前半步,理所当然地说:“我来。”
符离岸蹙额:“你?”
陆酩注视着他,安静了片刻,方说:“公子是觉得我不配?”
符离岸凉声道:“这种以命易命的事,不做也罢。”
陆酩紧追不舍:“我不为旁人,我是为了公子。”
“不必。”
符离岸冷冰冰地拒绝,脸色已经差到极致。那其实是一种噩梦缠身的无力,但陆酩不解其意。
妒火从他在来安手里看到那根簪子时起就烧起来了,现下终于烧坏了理智。他迫近几步,连吐露心声都带着不容人的霸道。
“为什么不必?公子,不是也曾为人药鼎?你能为莫如归做得的事,我为什么替你做不得?”
听见陆酩骤不及防地提到此事,公子的脸色煞白,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血色,只是神情间,终究残着晦涩难言的凄然。
他确曾为先生以身试药,但那并不是出自本愿。
符离岸还记得自己从冰火炼狱般的痛苦中挣扎醒来时,对上的唯有母亲那张毫无怜悯的冷漠形容。
“人没死,说明药量无碍。可是疼成这样……”她细眉颦蹙,“还怎么用在莫家公子身上呢?”
那个时候的符离岸尚且不知道莫如归是谁,但从母亲惋惜的眼神中,他知道了一件事——
这世上,人命也有贵贱。
他曾经发了疯的想要摆脱这个禁锢,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现下,陆酩站在同一片深渊的边缘凝望着他,只要公子一句话,他便可以义无反顾。
“我欠先生一条命,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应当应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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