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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蹿鼻，和着侯爷身上令人熨帖的味道，符离岸一不留神掐红了指尖。

“我为先生做再多都甘之如饴，”他狠狠心，偏过头道：“阿离不悔。”

“因为锁命书？”

符离岸机械地转过脖颈，似是难以置信。

米粥的香气远了，倏忽又相即咫尺，夹杂着侯爷的气息，很快演变成欲望的推挤。陆酩吻得很凶，连最后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人留，符离岸在日光敞亮的狭窄里被吻到气短，宛如溺水前的昏倦，眼前尽是黑暗。

再然后，血腥气在唇齿间散溢，冲刷似的为公子撕开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可是符离岸全无痛觉——

侯爷怎舍得再叫公子受一丁点的伤。

符离岸奋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比起抗拒，这更像是被掠夺到失神的本能自救，“现在不——”

陆酩衔着一口腥甜，喘息着，对自己也是对符离岸说：“好，不急，本侯与公子，还有漫长的岁月可以靡费，不在这一时。”

此情无计可消除（四）

符离岸也在喘息，相形之下语调则要薄凉得多：“侯爷知道锁命书。”他昨夜醉得人事不知，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些什么。

陆酩揭下符离岸唇畔的碎白米粒，道：“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能是阿离抛下本侯的理由。本侯从生到死不认天道不认命，只认公子一人。我要阿离待我也是如此。”

我要阿离待我亦然。

侯爷用如此强势的口吻，剖陈着他待公子已无计可施的心。陆酩来时就已经想好，往后无论符离岸是推还是逃，他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绑在身边，到死不再松开。

符离岸没有回应他，却道：“侯爷可知，当年药庐那一遭，并非只是个偶然。”

陆酩面色一凝，袖口滑落的月白没及接在手，就那么掉在榻沿，被公子抢先握着了。

“侯爷替我留着呢？”拇指抚过那荷包缎面，符离岸口中的米香味淡了，笑容疏离：“这是先生的绣嚢，岭间松，山头月，饶谁见了都会想起莫太傅。”

陆酩当然知道这点，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带到关外来——侯爷想公子走得匆忙，落下什么都不比落下此物更招他记挂。

“这里头的东西本侯收起来了，赶明儿给你雕樽更像的来。”陆酩舌尖微涩，他没有告诉符离岸，自己这一时的胸襟狭隘得紧，让他把心意与莫如归的爱物放在一起，陆酩实难豁达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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