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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人擅工巧,几乎所有财力尚可的大户人家都会在内宅修葺这样一座秘阁,韩戍把暗门开在这里,必不只为了凿壁听曲儿那么简单。
符离岸食指轻叩,思忖着。
侯爷身份暴露,韩戍必然也对自己起了疑心,他迟迟不见动作,焉知不是有另外的想头,副将把自己引到这里多半是请君入瓮。然而下钩还须施饵,以他对韩戍的了解,对方知道自己无所倚仗,仓促之间未必还肯花心思转移布防图。
符离岸指尖一顿。
这是最后的机会。
只要拿到布防图,交给先生派来接应自己的人,苍梧军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至于韩戍设这个局是想治他一个通敌之罪,还是干脆取了他的性命。
那些都不重要。
他从踏进这座清音阁起,就没想过活着离开。这辈子不能为侯爷生,但能为侯爷死,他也算值得。
符离岸捏一捏胸口那只侯爷亲手雕的小像,触感坚硬余温犹沾,他笑,缓缓地抬起了手。
前院的戏还在演,铜钹交错的气势已如强弩之末,韩戍算着时辰往阁中赶,浑身随步幅的加大起了些微躁意。
他想慕大夫挺久了。
从第一眼看到时就想,那么秾丽的眉眼,那么洁白的一身素衣,像是高不可攀的岭上花,又仿佛勾着人去采折,去践碎一样。韩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外表看起来八礼四仪的像个君子,内里却对一切珠玉般的人或物有着撕烂的不堪欲望。
晨起他着人给慕大夫送去的是一件金羽衣,玉石磨成的片,再用金线串成一身,光华耀眼、缭乱迷醉。他试图肖想完璧碎了一地的香艳,仅仅想了个开头,就被欲望胀得心浮气躁。
这个时辰,那人应该已经中计了。
墙上机关并未连接弩箭,而是接了一捧立竿见影的迷药。只要伸手去按,小孔中散出的青烟即刻就能将人迷晕。
韩戍没有兄长那样见事机先的好谋略,但跟三教九流的人混迹久了,一点眼力还是有的。他看出对方冲着布防图而来,非但不介意,甚至感到是个机会。
匡正军主帅的名衔,于他既是机遇,也是看不见的枷锁,韩戍从不敢以真实的欲望示人。但如果对方是来窃取军情的细作,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无论自己怎么对待他,都不必担心会叫流言带坏名声。
韩戍现在就想给这只美得亮眼的小玩意儿套上金羽衣,打扮得跟槛中雀一样,在掌中使劲地折。
他迫不及待地迈入阁中,甚至已经闻见了那股让他魂牵梦绕的美人香。然而快要冲破颅顶的血气却在对上一双圆溜溜、亮闪闪的眼睛后,刹那间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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